因为少了一辆马车,陈翠就跟岁岁和李婉清三人共乘,半下午的时候,这队人马到了家,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虽说在外面玩的时候开心,可回来之后就察觉了身体的疲累,好在这种出行一年也没有几次,陈翠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承受的起的。
次日,永昌伯府将借用的那辆马车还了回来,还送上了体面的谢礼,来人说话极为客气周到,深刻的表达了伯府对他们家的感激之情,这让陈翠觉得昨天那个年轻人还挺会办事的。
果然,人家好歹是个伯爷呢,不能因为看上去年轻、面嫩,就觉得人家不靠谱。
进了四月以后,天开始热了起来,稍微厚一点的衣服都穿不住了,开始换上轻薄的春衫。
家里女眷当季的衣服早就做好送了过来,料子、款式都是各人选的,花色也是她们自己喜欢的,如今穿出来,自然是格外的自信好看。
陈翠看着儿媳跟闺女都穿的花枝招展的,充分展现出青春的气息,她看着也觉得舒心。
“光有新衣服也不成,明天咱们上街买首饰去,娘请客,给你们每人添一套新首饰戴!”
用过晚饭后,陈翠笑眯眯的向儿媳们宣布这个好消息。
虽然大家其实都不缺首饰,可女人么,谁会嫌自己的首饰多呢,更何况是婆婆主动请客,几个女人就更开心了。
她们都知道,婆婆是个大方的,既是说了要送她们首饰,那就肯定不会是寻常货色,起码得是精品级别的。
次日,家里的五个女人就一起结伴上街去买首饰。
不过,既然是去逛街,怎么可能只去首饰店呢,京城最好的胭脂水粉铺子也在那条街呢,来都来了,自然要顺便转一转。
于是,在每人各自都添了一套首饰之后,还各自又买了一堆胭脂水粉,用陈翠的话说,正年轻呢,现在不打扮,难道要等老了再打扮么!
就连陈翠自己,也添了一盒轻薄的粉,用来修饰肤色,在出席正式场合时候上妆用。
她虽是寡妇,却也不是完全不化妆,只是多半都是淡妆而已,在出席一些活动的时候,才会配合衣服,画稍微重一些的妆容,以示尊重。
陈翠领着家里的女人们带着采购的战利品回到家,就接到了张若梅递过来的帖子,她明日要过来拜访。
去年的分红刚拿到手没多久,最近工坊和跟店里也都没什么事,这个时候过来,估摸着是岁岁的婚事有眉目了。
陈翠看着拎着东西兴高采烈回了自己院子的闺女,不由叹了一口气。
最近她之所以搞了这么多活动,也是想让闺女散心的意思,自从上次母女两个谈过关于她婚事的话题之后,她就跟没事人一样,毫无异状,可是陈翠知道,这孩子心里存着事呢!
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她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只能说,她把情绪都压在了心底,用平日的开朗掩饰住了内心的不安。
虽然岁岁看上去活泼大方,但并不是那种“单蠢”的女孩子,相反,她十分聪明。
她琴棋书画学的都不错,尤其是书法和下棋,更是出色。
前几年去女学代课的时候,她就能把一群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管的服服帖帖,跟着秦若芷管家理账,也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料理的井井有条,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是毫无心计呢!
只是,越是聪明,学的东西越多,思考的越深入,越是能看清事实的真相,在面临一些选择的时候,就越是痛苦和矛盾。
就如同现在的陈翠一般,她不希望女儿早婚,却不得不现在就让家人给女儿找对象,她希望女儿独立自强,却又无法跟整个社会对抗。
陈翠能说什么呢,她不能说更多了,甚至有些后悔让女儿读了太多的书,平日给她宣导了太多先进的思想,以至于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唉,还是看看明天张若梅来究竟是什么事吧,希望带来的是好消息!
次日,见了张若梅之后,陈翠才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她就是为岁岁的亲事而来。
“这个可是我费尽心思打探出来的,为此我还亲自找借口去他家里看过,确认属实才过来跟你说的,这朱小公子是家里的次子,他爹如今是五品,他哥哥是举人,已经娶亲,他自己是秀才,有个姐姐已经出嫁,一个妹妹今年才十二,家里这四个孩子都是嫡出,没有妾室通房,家里干干净净的,他那个嫂子也是官宦人家出身,温婉贤良,一家子和和气气的,虽然不能跟你家相比,可这已经算是极为难得了!”
张若梅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望着陈翠:“我知道以岁岁的品格,到这朱家做个次子媳妇是大材小用,可是省心啊,以她的能为,把朱家上下一家人拿捏在手里是轻轻松松的,我们老爷说,这朱老爷也是个老实能干的,就算仕途上没有大进益,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岁岁以后的日子不说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