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就是喜庆加忙碌,尤其是家里的女人们,更是忙个不停。
好不容易等到过了正月初十,男人们开衙当差之后,才算是稍微空了点,还没等歇过来劲呢,刘家的人就被一道赐婚的圣旨给惊住了!
这是皇帝亲自颁发的,给福佑郡主和工部员外郎刘长富赐婚的旨意。
直到接完旨,送走来传旨的天使,陈翠都没从这种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更别提是刘长富本人了。
最近他很惆怅,觉得自己似乎变得不正常了,经常时不时的就会想到福佑郡主,回想她的音容笑貌和衣着谈吐。
就算明知她如今在皇宫大内,自己根本无缘得见,下衙之后还是忍不住会去当初二人结识的那家书画店,在店里停留驻足,回味二人相处的情形。
甚至,他还会刻意绕了远路,经过安王府门前,往那个深宅大院看上一眼,想着它的主人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
就算是在书房,他看到曾经临摹下来的那些字画,就忍不住想到二人当时谈论的情形,想着想着,就会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长富从没这样对一个女子牵肠挂肚,他觉得自己似乎是病了,还病的不轻,除了郡主之外,无人可医。
可是,他又深知自己跟郡主之间的差距,刘家的门第,他本身的官职,都跟郡主相差甚远。
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考中进士授了官之后,为什么就觉得似乎是失去了目标一般,就不再那么努力上进,像是大哥一般拼搏了呢。
如果他有大哥那个勤勉的劲头,现在肯定不会还是一个七品的员外郎,起码应该会升一级。
虽然不管他升到是七品还是六品甚至是五品,似乎都仍旧离郡主非常遥远,但是起码会让他自己觉得距离近一些,不至于想到佳人的时候,这么自惭形秽。
整个过年期间,大家都沉浸在喜乐的氛围里,只有他在为此黯然神伤,却还要强颜欢笑,不想让家人知道其中情形而担忧。
可是,正月初十这日,他刚去衙门当差半上午,就被这巨大的幸福给击中了!
长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像是做梦一样,他让岁岁掐一下自己,看到底是不是在梦里。
岁岁喜的咧着嘴,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这真实的疼痛才让他觉得人在真实中。
“娘,娘,我被赐婚给郡主了,我……”
长富激动地跑到陈翠跟前,像个孩子一般的向她汇报喜讯,比他当初考中进士时候还要高兴!
陈翠也欢喜的不行,年前还在纠结惆怅的事,过了一个年,居然忽然实现了,而且没费半点功夫,简直像是喜从天降一般,这也太好了!
此时她顾不得去寻思这桩天大的好事为什么会落到自家头上,忙不迭的让人去安排下人。
圣旨赐婚这么大的事,很快就会传开,免不了有人上门来贺喜和打听消息,要让下头的人做好待客准备,免得招呼不周。
果然,不久之后,贺客就纷沓而至,有些是先前就有交情的,有些则是从没打过交道,可人家既是打着贺喜的名头上门了,就得好好招待。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有人打听其中的缘故,这么好的一桩婚事,怎么就落到刘家头上呢!
这自然是因为福佑郡主一手操纵的结果。
太后这些年对她的疼爱不是假的,虽然有些不高兴她如此妄为,可看在她这些年身子不好,以后寿数也说不定有多久的份上,可怜这孩子不容易,就遂了她的愿。
至于皇帝,他关心的只是赐婚的对象是否为老牌权贵,是否跟朝中大臣们牵扯过甚,刘长富两头都不占,那就没关系了,且这个人选也是太后老人家点头的,他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头让亲娘不高兴。
于是,过完年之后,就有了这么一桩赐婚的旨意,将福佑郡主赐婚给刘长富,安王府所有财物皆为郡主的嫁妆,婚事由礼部负责监督操办,具体成亲的日子则由钦天监负责测算。
于是,这么一来,皆大欢喜!
刘家因着这桩赐婚,又一次在京里小小的出了一次风头。
谁不知道福佑郡主就是一个行走的宝盆,落到谁家都要高兴的捧着,多少人家都巴望着没能有着落,最后竟然让一个外来户刘家给得了!
是的,刘家来了京里快十年了,可仍旧被人看做是西北偏远之地来的小门小户,哪怕高娶了两个儿媳妇,跟文臣和武将家都结了亲,还是没法改变有些人对他们的观点。
不过,这些陈翠也不在乎,她巴不得让人觉得他们家不怎么样呢。
她一贯奉行低调的原则,在儿子们没有匹配的官位之前,不会让人觉得自家有多豪富,不然的话,很容易惹来有心人的窥视,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有了这次赐婚,刘家是再也无法低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