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鹿给他又倒了一杯,他再一次一口喝光。
“你是牛变的吗?可是这也不是水呀!”金云鹿没好气地嘟囔道。
纪寒墨冷笑:“我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对我来说这就是水。”
“这是红酒,本来就是女人喝的,对你来说劲道确实是轻了点。那要不然给你来瓶威士忌还是伏特加?”金云鹿侧着脑袋睨着他。
“想灌醉我?我喝醉了有什么好处?让云熙一个人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吗?”纪寒墨看了她一眼,放下了酒杯。
啧啧。
金云鹿给她自己又倒了一杯,不紧不慢的喝着。
希望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纪寒墨他们赶回在江南买的别墅,已经是后半夜了。
别墅里头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还没有睡觉。
白云熙下车的时候,走路的脚步都是虚浮着的。
她是真的,腿软!
纪寒墨牵着她,慢慢地走进屋子里面去,可是他的手心里也是汗,而且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睡觉熬的,还是刚才喝了些酒的缘故,他的眼睛微微的泛着红,步履也十分沉重。
“少爷回来了!”贺婶恭敬地等在门口,看见纪寒墨,立即招呼道。
她也看见了白云熙,可是她眼神闪了闪,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招呼她。
纪寒墨皱了皱眉,朝贺婶投过去一个警示的眼神,就听见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你就是白云熙?”
白云熙下意识抬头,只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之所以知道是女人,还是因为她的声音偏女向,身上也似乎是穿着衫裙。
可是她的身上却严严实实的用宽大的衫裙包裹着,整个头、脸、身子,除了眼睛、鼻子、嘴,其他几乎没有一处是露在外面的。
“妈。”纪寒墨脱口而出。
白云熙看了他一眼,即使她已经猜到了,可是猜到是一回事,听纪寒墨亲口证实又是一回事!
她不由得紧张得不行,语气艰涩地跟着他喊道:“妈……”
刚才那一眼对视,她就立即感觉出了纪寒墨的妈妈杨秋蓉对她极大的反感和敌意,可她毕竟是纪寒墨的妻子,也就是杨秋蓉的儿媳妇,这声“妈”无论如何是必须喊出口的。
“住口!”杨秋蓉立即打断了她,十分轻蔑地道,“你有什么资格喊我这声妈?我纪家的儿媳妇,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的吗?!”
她一见面就是一通疾言厉色,白云熙顿时被她弄得十分难堪,纪寒墨道:“妈,看你说的,我纪寒墨,自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看得上,所以云熙能做我的妻子,她自然是……”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婚是怎么结的!怀个孩子就能登堂入室鸡犬升天?这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是纪家的耻辱!你倒引以为荣了?你知道娶错一个女人,对于一个家族来说会造成怎样毁灭性的伤害吗?我纪家,绝不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纪寒墨听到这句话,脸色骤然变得铁青,牵着白云熙的手骤然收紧。
杨秋蓉堵住了他的嘴,又把矛头对准了白云熙:“白云熙,女人是要懂得自重自爱的!你莫名其妙爬上寒墨的床怀了他的孩子,念在你帮他顺利地和法国艾欧万嘉集团成功签约的份上,这件事纪家不会和你计较,孩子生下来,纪家也会认他、会把他抚养长大,让他成为上流社会的人!可是你若是以为你就可以母凭子贵,从此以后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那就大错特错了!纪家是什么样的地方,怎么能容得你这样低贱的平民女子做当家主母?”
“至于你帮忙寒墨签约成功的功劳,据我所知寒墨的奶奶已经给了你五百万作为奖励,象你们这种社会底层的平民,省着点用,够你花一辈子了!大不了孩子生出来以后我再给你五百万,钱省着点花,你就算什么也不干,后半辈子也可以过得很安逸了!”
深秋的后半夜,很冷。
白云熙站在那里,只觉得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像冰冷的锥子一样,钉入她的身体、沁入她的血液!
从那个错乱的夜晚开始,她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噩梦,好不容易一点一点的熬过来了,她以为她的噩梦已经醒了,没想到杨秋蓉只是疾言厉色的几句话,就又再一次将她打回原形、把她推入了噩梦的深渊。
杨秋蓉的话如同钢针一样,一下一下地把她整个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用绝对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她,那种发自内心的鄙夷,如同千年冰霜,把她死死的冻住了!
纪寒墨感觉到了她骤然的失力,失声道:“云熙!”
“寒墨!”杨秋蓉严厉的眯了眯眼眸,从那件事情之后开始处事果决、霸道无情的纪寒墨,在遇到白云熙这个女人之后,一连串闹出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还可笑到在微博上秀恩爱、亲自跑到夜市上去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