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请求,柳兰昭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她深知张善人的名声在外,但他审视自己时那微妙的眼神,令她感到一丝不悦。
“很遗憾,我的丈夫目前外出未归。”
她的回答简洁明了,透露出拒绝的意味。
仆从显然没料到会遭到拒绝,他显得有些焦急,语气中不禁带了几分强迫性的强调:“夫人,您应该明白,我家老爷可是一位广受赞誉的善人啊!”
仆从的话让周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柳兰昭脸色微沉,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决:“即便是张善人,又当如何?”
张善人侧目一瞥,眼神中带着警告,仆从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转换了语气,试图缓和紧张的氛围:“夫人,是我表达不当,请您原谅。老爷一直行善积德,您的担心是多余的,都怪我这张嘴快于大脑。”
他自责地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在为自己辩解,也试图逗笑对方。
然而,柳兰昭并没有被这份刻意营造的轻松所打动,她提着鱼桶,脚步坚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热闹的市场。
仆从见状,怒形于色:“您为何如此不识抬举?得到我们老爷的青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您不但不感恩,还诸多推辞,究竟有何居心?”
柳兰昭转身,眼神中透出冷漠的锋芒,多年的磨砺让她能够轻易洞察人心。
“不愿接受所谓的‘好意’,难不成你还想强人所难?”
她的反问直击要害。
一旁围观的大娘连忙出来打圆场:“姑娘,张善人是不会为难你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呢!”
柳兰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么,麻烦大娘帮我送鱼如何?”
大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诘弄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挤出一句抱怨:“你这姑娘,真是固执得很!”
此时,张善人对仆从的失职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他投向仆从的眼神满是责备,转而向柳兰昭赔礼道歉:“夫人,都是我这仆从行事鲁莽,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柳兰昭面色稍微缓和,淡淡回应:“道歉我收下了。”
语毕,她提着鱼桶继续前行,而那位懊恼的仆从则像犯错的孩子,紧跟其后。
正当柳兰昭准备付账时,却发现自己不慎将钱袋遗落在更换衣物的地方。
面前小巷幽深,她不由皱起了眉头,随后转身迈向了旁边的酒楼。
掌柜一见是张善人的仆从,加之对柳兰昭的观察,连忙殷勤地领她至二楼的雅间。
“夫人,您在这里安心等待就好,张善人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得罪的。”
柳兰昭不解,追问:“掌柜,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掌柜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回避:“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夫人的鱼,我全包了。”
柳兰昭站在窗边,目光穿透窗棂,望着下方徘徊不去的仆从。
她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如云雾般弥漫。
“掌柜,既然众人称赞张善人为难得一见的好心肠,但我总感其中有异。您似乎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言相告,揭开张善人的真面目如何?”
掌柜长叹一口气:“张善人据说是当今太后的远房亲戚,权势非同小可,实在不好惹。”
柳兰昭听了这番话,眼眸微敛,心思飞转。
原来,这背后竟牵扯到了皇室……
想到戚璟衍突然的安排和迟迟未归的背影,她心中愈发觉得此事不简单。
向店家索要纸笔及辣椒粉与小刀后,柳兰昭踏出了酒楼。
在离开之前,她环视四周,虽然未能发现戚璟衍的身影,心中却异常平静。
如果一切正如她所推测,戚璟衍绝不会让自己陷入真正的危险。
一个仆役见她独自离开,起初并未跟上。
柳兰昭逛至附近的糕饼铺,随意挑选了数块点心,随后故意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
那仆役以为时机成熟,悄无声息地尾随而至,正准备动手,却被她巧妙避开,反倒是他因为自己的大意而暴露了身份。
利用这一突发状况,柳兰昭故意深入巷内,待那仆役再次跟上,便巧妙地将其制服。
处理完仆役后,她继续深入,直至眼前的一幕令她震惊不已——几名单薄衣衫、遍体鳞伤的女子蜷缩在潮湿的角落里,她们的眼神失去了光芒,生命仿佛只剩下苟延残喘。
柳兰昭忍住颈部的不适,靠近那些女子,轻声询问:“这里是哪里?你们为何会落入这样的境地?”
女子们惊恐万分,紧紧抱住自己,身体因恐惧而不住颤抖。
柳兰昭想要查看其中一人伤势,却被她激烈地推开。
“我可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