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方景星也连忙站起来,“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但不确定。”
“不确定才要去搜啊。”
“季鸣月你听我说,”方景星低声道,“院里能派遣的人手有限,那后门山林这么大这么远,肯定要去不少人,可没了那些衙役大哥守在观外,我们要是出事了谁来支援啊?”
季鸣月一想也是哦,说是有人在观外守着支援,但她明白顶多也就二三十人的样子吧,毕竟府衙里要办的事多了去了,她们这案子没头没尾,能来这么多人手,季鸣月觉得是有看在她身边这个方衙内的面子上的。
在那种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森林里找一个地下密道,这难度可想而知,而且现在也快傍晚了……
方景星见她冷静下来,面上有思索,心下松了口气,蹲下来继续除草。可是没等他砍几下,又听头顶上那个声音说:
“不行,今早没有发现尸体,明天指不定就会发现了,如果找不到密道,就跟踪不到那条狗的去处,要是又死了人怎么办?”
方景星仰起头来,阳光照射在季鸣月的脸上,他瞧不清她的表情,不过心里是有些触动的:“你……我没想到这个。”
“这样吧,”季鸣月开始算她不擅长的数学题,“我让他们分一些的人去,十个人……应付四五个大汉加上一只狗,应该没问题吧?那我们这还留了十几个,也够用?”
方景星又站起来,拿手背擦了把汗说:“你别忘了潘志远出去了。”
这就意味着肯定又有一些人手跟着潘志远走了。
季鸣月撇了下嘴:“我记得呢……事不宜迟,我先去外边找人,你把草除了。”
“喂,季鸣月……”
方景星看着她跑远的背影,灰暗的道袍也像只静不下来的鸟儿,扑棱在风中。
*
夜色很快降临,吴旭说潘志远还没回来,于是季鸣月和方景星就去斋堂吃饭了;上完课的时候还是没回来,季鸣月就让吴旭去问静秀为什么少了个人。
吴旭不情愿被她使唤,一边说“你不说我也正打算去”,一边去问了静秀,之后回来同他们说:“说是担心刚生产完的妻子,回去看看,明早就回来。”
季鸣月一翻白眼:“真是个好借口。”
方景星倒是松了口气:“至少我们不用东躲西藏了。”
上晚课的时候,静秀又过来了,季鸣月盘着腿捧着书,朝他努力一笑:“静秀师兄,其实我……”
静秀关怀地问:“你和你哥哥的风寒可好了些?”
季鸣月连忙说:“哦,好得差不多了!就是、看书的时候还有点头晕。不如明天你再给我和哥哥补课吧?”
静秀闻言,露出一个看穿但不拆穿的笑容,点点头道:“好,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
季鸣月小鸡啄米地点头:“肯定、肯定!”
没了静秀在边上盯着,晚课的时间也快了不少,放了课后季鸣月窜回房间里,往手上套了护肘和护膝,这是今天来之前常许给她的,季鸣月夸他真是贴心,但他似乎也没有很高兴。
虽说今天不一定会爬墙,但以防万一季鸣月还是戴上了。
时候一到,三人就会和了,依旧按照昨晚的样子,吴旭守在问心殿,二人潜入其中。这都是第三回了,二人简直是熟门熟路,没一会儿就窜到了净心殿里,方景星正要开后门去第三院,却被季鸣月拉住了:
“等会。”
“怎么了?”
油灯拿在季鸣月的手上,只见她轻悄悄地走到净心殿的最右边,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最左边。
方景星看得莫名其妙:“你干嘛呢?”
季鸣月说:“果然我没看错,这净心殿要比问心殿小!”
“那又怎么了?大点小点也很正常。”
“不对……”季鸣月忽然转身,几步走过去打开了净心殿的正门,“你出来!”
方景星警惕地回头看了看,连忙跟着她出去了,只见她走到净心殿前边的窄廊最右边,如法炮制地走到了最左边,然后跳了一下,压抑着兴奋和他说:“外边比里边多了两步!”
方景星瞪眼:“这你都测得出来?”
“你也不看我是谁。”情况紧急,季鸣月没办法肆意地得意起来,将方景星往里边一推,反手又把门关上了,“我就说这净心殿有问题,你猜密道会在哪?”
方景星透过她手中油灯点亮的光线,瞧见自己正站在那尊金神像的正中央处,他讶异道:“墙两侧?”
季鸣月:“答对了,就是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进入那密道中。走,我们先去诚心殿后面看看,现在这时间,那狗肯定不在。”
方景星的视线从左右两边的神像上收了回来:“好。”
二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