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皱着眉头走出宫中。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刚才离开前，计华的眼神有些古怪。
    “那老狐狸，不会又憋着什么坏吧？
    “也对，听说自从我把那一千万两银子，给带回京城。”
    “计华就一直想鼓动朝廷北伐。”
    “他弄不好想从我身上打开突破口，然后再让我去劝女帝。”
    凌远这番判断，倒也不算离谱。
    毕竟不久前匈奴南下，就是因为他一番谋划，才让匈奴人败退回去。
    还吃了个大亏。
    如果说现在匈奴人有个黑名单，那么他凌远的大名，绝对排在这黑名单的第一位。
    既然如此，凌远似乎也该支持北伐才是。
    不过……
    凌远微微摇头。
    “北伐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没有大规模装配燧发枪之前，还是稳住别浪。”
    “不然万一北伐失败，也来一次元嘉草草，到时候这烂摊子，不还得我去收拾？”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凌远倒也不再纠结。
    反正他能确定，女帝短期内肯定也不想北伐。
    只要凌远咬死不松口，谅计华那老狐狸，也不可能真做出什么来。
    凌远回家之后，本打算找户部的堂官过来。
    赶紧定下做试点的郡县，然后试行盐票法。
    不过没等他派人去户部，就看到一个女人娉婷而来。
    口中还说道：“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凌远眉头微皱，正在疑惑这人的身份。
    就听到身后的金莲，没好气的说道：
    “我的凌大公子，你难道真没见过秦小姐？”
    “上次你去秦府，到底都看了什么呀。”
    凌远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原来就是秦宁昨天送来的孙女。
    他回头，对着金莲小声说道：“这人的来路不明，你怎么就能让她在咱们家，就这么随意走动？”
    “万一让她看到咱们这里什么东西，那可就不妙了。”
    金莲刚听到前半句话时，还有些不高兴。
    “谁说秦小姐来路不明了？难道昨晚送她过来的人，还不是秦府的下人了？”
    不过等她听完后半句，却又微笑起来。
    凌远这句“咱们家”，让金莲心中生出一丝喜意。
    于是金莲缓和了语气，也同样是低声回道：
    “公子，秦小姐毕竟是秦宁的孙女。”
    “我也不好，一直将她困在房间里啊。”
    现在凌远跟秦宁，已经攻守异位。
    是凌远处于上风。
    但金莲却不知道这些。
    在她看来，要是稍微优待一下秦横波，就能跟秦宁缓和矛盾，这简直是稳赚不赔。
    凌远见状，一阵摇头。
    不管是在南州，还是在杭州，他都见识过许多事情。
    眼前这位秦小姐，还真就未必是秦宁的亲生孙女。
    一旦生出这个念头来，凌远再去看秦横波，就越发觉得这想法没毛病。
    “秦宁长得鹰视狼顾的，他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孙女儿来？”
    “我看多半是他从那儿找来的女人，只不过是冒充成他的孙女。”
    “弄不好，还会暗中监视我。”
    不过凌远也没有太纠结。
    他对着金莲说道：
    “罢了，你不愿意对这位秦小姐严厉，那倒也无所谓。”
    “陛下已经下令，要给我派几个宫女过来，贴身伺候她。”
    “到时候你就轻松了。”
    凌远和金莲嘀咕的时候，秦横波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好像没有听到二人在议论自己一样。
    等他们说完话，秦横波才淡淡说道：“我听闻凌大人昨日为小女子作了一首词，实在是感激不尽。”
    凌远眉头一挑，回头瞪了金莲几眼。
    秦横波能知道这事情，肯定是金莲说漏嘴了。
    金莲小手连摆，连忙解释起来。
    “公子，我也不是故意的。”
    “今早你去上朝，我闲着没事儿，就去找秦小姐聊了会天，结果没几句话，就把这事情给说出去了。”
    “再说……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说着说着，金莲又来了精神。
    “公子你文采飞扬，全大宣谁不知道？”
    “就算是对秦小姐见色起意，给她写一首诗词出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凌远没好气的摇头。
    “什么见色起意！你家公子是那样的人吗？”
    就在这对主仆说话的时候，外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凌家下人小跑进来：
    “公子，外边来了一辆礼部的车，说是有人要找您。”
    凌远正愁没借口，离秦横波远些呢。
    听到这话，连忙说道：
    “肯定是我以前在礼部认识的熟人，现在过来找我了。”
    “我这就过去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