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晃了晃铜板叮当响的布袋,往车厢上一丢。
然后从自己的荷包数了十三文钱出来,摊在手心,“你们刚刚自己说的昂,你的命值五文钱……”
又指着另一个人说:“你的命值八文钱,我没记错吧。好嘞,那你们的命,我买了。”
接着眼神一凌,将手心的铜板攥着,右手挥鞭朝他们抽去。
“啪”的一声,便是惨叫两声。
“饶命啊姑娘!我真的只有五文钱。啊!不是不是,是我记错……啊!”
“啊!你这疯婆娘,蛇蝎心肠的毒妇!”
两人一会儿求饶,一会儿叫骂,手脚没停止过挪动,嘴里也没停过往外吐字。
打又打不过,躲也躲不掉,骂还挨得更重……
林春意的每一鞭挥出去,都像是一条灵活的玄蛇。任他们怎么躲,都能准确地缠上去。
收鞭时的尾刀刮过的地方,更是划破了皮子,翻出了血肉。
她厉声道:“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都跟你们说了,我这鞭子好久没见血了。
当着我的面儿,眼珠子都要瞪到对方眼眶里去了,还没头没脑地的跟我耍心眼子,就是不想活了是吧。”
几鞭子抽在身上,衣服烂成一条条的,身上的血痕更是一道道的,眼泪鼻涕也糊了一脸,这下知道老实了吧。
两人惨叫着求她高抬贵手,然后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巴不得把衣服裤子全扒光。
说自己身上所有的钱,真的全都拿出来了。
林春意停了手,皱着眉暗自思考:
自己一没证据,证明这些人做过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二没亲眼见着他们正在伤害谁。
她一个平头老百姓,因为被流氓调戏了几句,就直接打死两个人的话……
怕是不仅得不到谁的夸赞和感激,还会得来大家的嫌恶和恐惧。
最多三五日,镇上,县城,
明里暗里都会出现不少说她“恶毒”、“杀人魔”之类恶语的人。
甚至还得去一趟县衙,去一趟牢里,吃上几天饭。
毕竟,除非是把今天路过看见的人全给杀光了,不然早晚都会被县衙发现的。
为了几个对自己嘴臭的地痞流氓,太不划算了!
计较一番后,她让这两人把钱都交出来,然后发了毒誓。
还威胁了他们:“姑奶奶我今天心情好,才让你们的命,能暂时留在自己身上。
要是再干了什么作奸犯科之事,别存着侥幸,我随时都能悄声收回你们的命,谁都发现不了,给我好好记住了!”
两人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
“对了,这十三文钱,你们还要吗?”林春意掂了掂手里的铜板,铜板碰撞之间,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叮当响声。
他们却像是听见了恶鬼来索命的声音,搀扶对方都顾不上了,脚步不稳地晃了下身体,然后各自溜得飞快……
六个小弟都处理完了,林春意就朝路边的树下走去。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没注意,树下的场面就令她感到了震惊!
也是再一次刷新了她对妹妹的认知。
虽然知道“黑”字,从小就是妹妹逆鳞般的存在。但,这,这,她的妹妹,真的没有暴虐倾向吗……
此时的林阑珊,已经按照说好的,给领头人留了一只左腿,其他的全给他折了。
又是一拳上去:“你给我说说,怎么养才能白。说不好的话,我现在,立刻,马上,就会把你打成肉浆!”
“唔唔……饶,饶嗷……”领头人的牙不知落了几颗,说话已经是听不清了。
林春意发誓,她不是圣母!但是她头一次见这样惨不忍睹的画面,实在是有些不忍心了。
于是上前一把拉住了还处在红眼暴怒的妹妹,
“我的祖宗诶,快别打了。他这脸上跟肉浆已经差不离了,你清醒点好不好!
你还不如直接点,一刀捅死他,给他个痛快呢。再这么打下去,你就成了虐杀了。”
杀人是一回事,虐杀,就是另一回事了。这领头人犯的事,还不至于有资格让她们得一个这样的名声!
林阑珊此刻像是才从魔怔中清醒,也是被手底下的人的惨状,给吓了一大跳。
瘫软在树根旁的领头人,脸上被打得是面目全非、鲜血乱流、血肉模糊……大概也就亲爹亲娘来了,都认不出来的程度吧。
吓死了,吓死了!林阑珊转身闭眼不敢再看了,怕晚上睡不着。
个老天鹅诶,这,这是她打的?不,不能够吧。
她虽然确实是从小就听不得谁说自己黑,但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就这么暴力过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而林春意有些蹙眉,
莫非是因为她们出门不懂得看一下黄历嘛?怎么时不时就要遇上些破人破事儿。
真是令人头大!
眼不见为净后,林阑珊握着颜色红得发黑的拳头,问出了今天一直在问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