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华光灿如烈阳,照亮了这方天地的任何一个角落,驱散黑暗。枯荣的理智也和那黑暗一样,正在一点一点消失。
他是枯荣!建木城城主,一个活过千万年的道主境强者。凭他的资历、他的实力,说他是人族真正的底蕴也不为过。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目眦欲裂。
他陷入恍惚。
眼前这一切已远远超出他的认知。
他不明白!
那白甲怪人明明只有洞玄境修为,居然能凭借自身灵魂一再与道主境强者抗衡,一再化解由道主发动的神话级杀招。
死之失落地的道主落败也就罢了。为什么他也会这样?为什么这家伙连他的神通都能化解?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生灵!
今日之事,若非他自己亲眼所见,就是打死他他都不信。然而,事情已经发生,惊怒之余,他也开始琢磨应对之策。
“他是用什么手段化解的亡者咒经?”
一抹灵光在枯荣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作为人族的老一辈强者,他一直对人族现存的一众道主有很深的了解,知道那些道主用来压箱底的大杀招有多可怕。
如果死之失落地那位道主的对手是他,由他面对亡者咒经,他绝不会与对面硬碰硬。他会布置先手,先灭对方道统。
“先灭……对方道统?”
一念至此,枯荣眼前一亮。
接着,他就感到一阵彻骨的阴寒。
眼前这个家伙明显是出身兽族,还被一群水族荒兽尊为皇帝,一口一个陛下。这说明对方一定不怎么了解亡者咒经的威能。
可即便是这样,面对亡者咒经,对方依旧能在第一时间想出破解困局的方法,并在第一时间灭亡对方道统,直接强势破局。
这又代表什么?
这代表着对方的大局观极度恐怖。
而且,对方也有实现想法的能力!
这样的能力何尝不是一种底蕴?
那声陛下绝不只是一个称呼,那个生灵怕是真能统御所有的水族荒兽!
东土西疆,北荒南境……还有中域和灵荒四海,所有水族都任其差遣!
想到这里,枯荣彻底麻了。
“恭祝陛下!”
“恭祝陛下!”
……
十几息的时间过去,在场的水族荒兽依旧还在大吼,不停地庆贺。
这样的声音回荡在枯荣耳边,让这个心思深沉的老怪物头疼不已。
刚刚的沉思让他瞬间清醒。
他意识到,或许……他们正在面对的这个对手其实是极度恐怖的。
他们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了,不该把目光局限在小小的离泽神国。
建木城、死之失落地、蚀天神域……
九幽阎城能与中域的古道统结盟,为什么东皇家就做不到这种事?
他们小瞧了对手的盟友。
“真是麻烦!”
扭头扫了一眼自己的盟友,枯荣在心底暗骂一声,感到头皮阵阵发麻。他现在真有一种骑虎难下的窝囊之意。
咔!
咔咔咔——
恰在此时,镇压着那白甲怪人的大道神纹开始层层崩碎。见此情景,枯荣就知道,他的神通正在被对方化解。
也许再过不久,这个诡异的生灵就能摆脱他的镇压。不被控制,可以继续这场尚未完成的厮杀,同他大战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阎帝咬牙切齿。
“连你也镇不住他?”死之失落地的道主面露惊色,低吼一声。
呼!
神火爆燃。
天穹战场的另一端,东皇政取出一枚青铜吊坠,默默地握在手中。
随着战场局势的不停变幻,他始终都无比紧张,像一根绷紧的弦。
他和阎帝他们一样,至今也不知道这神秘的白甲怪人到底有多强。
但他明白,现如今,这个神秘至极的兽族强者就是东皇家的希望。
而在此刻,阎帝尚未施展大杀招,枯荣更是出了名的阴损、诡谲。
蚀天神域有没有道主前来压阵,这同样也是值得关注的未知之事。
仔细算来,真正失去了战力的对手其实也只有死之失落地的道主。
故而,他下定决心,除非战争结束,否则他会一直看顾这位盟友。
东皇家从来都不是什么邪魔歪道,知恩图报一直是东皇家的家风。
况且……
对方跟他的家族明显是没交情的,人家能来全是看他女儿的面子。
想到东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