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交代了,阳城事成如何,事败又如何。
若是事成,则不用说了,朝廷大军掉头对付刘家,看刘正扬往哪儿跑了。
事败,则退回封地,死守!
这段时日,殷麦边打边撤,消耗了对方不少炮弹。
对方手里的炮弹数目具体数量未知,反正是用一个少一个。
只要消耗完这个,对方没有了依仗,后头的仗殷家军占据优势了。
以殷河的性子,要是知道侄女的用意是要坚决反对的。
这次太过冒险了,殷家人都留在了封地。
侄女和钟南箫两人,一个不好这次是真会把命弄丢的。
殷豆见老爹脸色越来越难看,也跟着多想了。
“爹,你可别吓我,阿姐都跟我说了,准备好了才去的。”
闺女这单纯天真的性子,弄得殷河哭笑不得。
见老爹一脸怀疑,殷豆凑上前小声说道,“阿姐说李家和萧家阳城的人马供她使唤,这就够了。”
知道跟闺女多说也无益,转移话题,“你在战场上小心点。”
“嗯,我知道,阿姐嘱咐过了。”
她绝不出手,一出手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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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
李松清和萧和看到这两位时,脸色大变。
这可跟先前说好的不一样啊,这是提前了?
殷麦微微一笑,“提前了。”
路上殷麦思来想去,还是定了,速战速决,她准备的仓促,对方更是无从应对。
狭路相逢勇者胜!
萧和想问何时,到嘴边的话又忍住了,不能问。
“我带来的人,一日能进来多少不引起官兵的注意?”
说到这,殷麦抬手示意对方先不用回答,又换了一种说法,“或者……当日从哪个门进城即可?”
当日关城门之前进城?
李松清和萧和听懂了,是这个意思!
不等他俩回话,大小姐又补充了一句。
“不对,是两头一起。”
何时动手?殷麦不挑明倒不是不相信眼前这俩人。
是她还没定。
接下来就是她抛出去一个个的问题,两人总要想一会再答,很是谨慎。
“夜里几时动手?”
“走哪个城门?”
“城中的布防?”
“城外的兵力……”
一点点的捋清楚。
也许人在做大事时,会不自觉的放低声音,殷麦也一样。
屋里只他们四个人,陈伯在外头守着,她还是压低了声音。
李松清和萧和身子往前,微侧着身,似乎这样才能听清。
“咱们的人进来之后,就关闭城门,守城门的人我定好了。”
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殷家护卫王春他们几个。
这样一来,刘家出城搬救兵的路给堵死了,外头的人想进城也进不来。
只是这城门也不好守,里外都是敌。
兵力安排上,城门是重中之重。
“可还有补充?”
殷麦看着两人的眼睛。
李松清低头看着舆图,“人手可要再多一些?”
李家和萧家,殷麦只要了一队人马,城内城外各一支,人数的确不多。
可打着打着人就多了。
殷麦摇头,这些人开个局已经够了。
萧和就没再多话,他只能说殷家这位不是一般人,这种如此冒险的事,别人干不出来。
也是艺高人胆大。
据说眼前这两位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一夜,殷麦一夜没睡,清晨,站在这个小小的院子中,迎来了第一束阳光。
“我又要大开杀戒了。”
身后的钟南箫拍了拍阿麦的肩膀,无声的安慰,说什么都是徒劳。
杀人,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没有任何负担。
阿麦内心的痛苦他实在是理解不了,也无从劝说。
敌人,杀就杀了。
阳光照在小人儿身上,背影是如此的单薄无助。
殷麦抬头面向朝阳,她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活要么死,很简单。
这不是她自己的生死,后头跟着的这些人,跟她同样的命运。
更别说封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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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色降临时,白日里还晴空万里,这时却狂风大作,不一会就暴雨倾盆。
今岁的第一场春雨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春日里的暴雨在阳城并不多见。
这雨跟人用盆泼在身上一样,蓑衣就像个摆设,风裹着雨水一会人就湿透了。
冒雨巡逻的官兵,火把不一会就被雨浇灭了。
走着走着,前头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什么人?”
隐隐约约的黑影,绝对是人。
殷麦用手抹了一把脸,戴着斗笠能稍微好一点。
身后的人紧跟在大小姐后头,官兵们再要喊话时,只见黑影已经到了眼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