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程流翻了个身,“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我觉得他长得可凶了,平时冷着个脸,我都不敢跟他说话。”他又加了一句。
“确实,看起来并不好相处。”姜如忆点了点头。
对于这件事,权肆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程流他们不懂面相,但他却是懂的。
曹困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他本性并不坏。
“我出去下。”突然想起来楼下还晾晒着衣服,下了训练直接就上来了,也没收。
“权哥,别忘记门禁——”程流的话还没说完,就瞧着对方已经关门出去了。
晾晒衣服的地方在一楼的后面,灯火昏暗,树影细碎。
权肆拿了衣服,刚准备走人,忽的听见一些动静。
听着像是有人正在独自训练,不停地重复一件事。
【宿主大大,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吧?】某鼠鼠从他的口袋里钻了出去。
这小家伙,一个不注意,就要跑出来透会气。
‘你在系统空间待着不舒服吗?’权肆指尖戳了戳它q弹q弹的屁股。
他左胳膊肘夹着衣服,右手空着,刚抬起来,钻石二百五就跳了上来。
【好无聊,最近都没有好看的综艺,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就瞧着这小松鼠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乐意。
‘戏精。’权肆拍了拍它的头。
逐渐靠近声音的来源处,抬头望去,发现是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见那寸头少年手里拿着一个木棍,不停地敲打着面前的假人,一下又一下。
“曹困?”
那少年猛地一愣,慌乱地收起木棍,却没想牵动了后面的假人,给他木棍打掉了。
木棍一打掉,就这么好巧不巧地砸到了他的脚上。
如此一系列连锁反应,让权肆不禁哑口无言。
“权哥,你、你怎么来了。”曹困和程流一样,都叫他权哥。
尽管,他们的交流并不多。
但在宿舍里,比起从来不说话的程流和姜如忆,权肆和他说的话还算是多的。
“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权肆看着他,而钻石二百五也已经重新藏入了他的口袋里。
曹困总感觉刚刚到了某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但再一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也没多想,只觉得是错觉。
“我没害怕。”曹困把木棍往地上一扔,转身欲走。
权肆站在原地,神情平静地望着他。
他看着曹困往着某个方向走了几步,又意料之中地折返了回来。
“走反了。”曹困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晚上私自训练的事。”权肆语气淡淡。
曹困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瞳孔猛缩,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权肆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转身就准备上去。
他走了几步,见这桀骜不驯的少年没跟上来,偏头看他,“不走?”
“……”曹困扯了扯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像是做了极大的思想斗争,终于还是决定将话说出来。
“权哥,其实我...”
听了他的故事,权肆眉眼间的冷淡松动了许多。
从出生起,曹困就拥有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
作为独生子,父母都很爱他。
他原本以为,可以一辈子都这样快乐下去。
直到不久前...
丧尸病毒爆发的那一天。
和朋友告别之后,曹困像往常一样用钥匙开门。
“爸,妈,我回来了!”他咧嘴笑着。
抬眼望去,室内到处都是各种提前准备好的气球装饰,惊喜扑面而来。
他就知道,在他18岁生日的这天,父母肯定会准备惊喜。
然而,在屋里喊了半天,他都没见到父母的身影。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动静。
卫生间的门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刮着,一下又一下,声音极其刺耳。
他走过去开门,迎面却被扑了个满怀。
记忆中慈祥漂亮的面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庞。
眼球凸出,嘴唇里散发着一股恶臭,不停咀嚼着。
有丝缕血肉从她的唇间漏出,流到了曹困的脸上。
曹困吓得浑身发抖,从刚开始的疑惑到后面的崩溃。
他的妈妈变成了一个怪物...
“小困,快跑!”是爸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