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倒僵硬的板床上,翻身的时候传出来的吱吱扭扭的声音,这种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格外的聒噪,从而让我不得不减少翻身的次数。
突然换了床铺,新鲜感袭来,睡眠的欲望马上荡然无存。
屋里拖洗了几遍,厚重的灰尘味还是很浓烈,没办法,继续用卫生纸来堵住鼻孔,试图来减少嗅入这样难闻的味。
这时候问题也来了,窗外的狂风也过来凑热闹,掀起窗帘像是要把窗帘扭掉,本来睡前把窗帘拉上了,被风这样狂吹几下,窗帘又被无情的拉开了。
窗外的星星点点顿时映照在眼帘,这要是夏夜肯定是一个不错的观赏点,可是这是冬天啊,当北风一股股的吹向室内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在被窝里颤抖,即使盖着被子,也是从头冻到脚被狂风按摩一遍又一遍。那种滋味只有打出来几个大大的喷嚏以示对风的谢意。
而这时才意识到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窗户上只有几根防盗栏在那里镶嵌着,根本就没有玻璃在窗户上庇护,所以风才会从这个大洞口进入,瞬间把整个房间占据。
怎么办?如果继续这样,寒风会袭击一个晚上,等到明早起来,绝对会重感冒。
本来刚刚有余温的被窝,这会又要被自己抛弃,颤巍巍的起身,找出来一个合适的纸盒子,用透明胶把它固定在窗户。
这样至少不会感受到窗帘在来回飘荡了,至少寒风是不会再次的灌入到这个房间了,再寒冷也寒冷不到那里去了,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的再次长出一口气,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正在为自己的杰作感到自豪的时候,忍不住的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不得不缩手缩脚的钻进了被窝里。
有什么问题明天再继续改造吧,对于在这里住不了几个晚上的我来说,能将就就将就吧,再苦能苦到哪里去!
风在外面高歌着,人蜷缩在被窝里打着哆嗦,像是在冰窖里一样,最终还是在寒冷的劫持下久久难以入睡,体会着上下牙齿在不停的打着架,莫名的有股冰冷的液体从眼角渗出,悄无声息。
双手始终是在被窝里没有伸出来的勇气,任由那冰冷的东西从脸部滑落到枕头上,再次感受到我的悲伤全被枕头接纳。
越是悲伤,越是想到了离开,当离开的欲望占据了整个脑海,已经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而这个坚定的念头从中午持续到深夜,我像是发疯般的把这个想法在脑海里无数次的酝酿。
两年前,一年前,半年前,一个月前,两周前,前日,昨日,今日,无数次在脑海里记取的不快乐像是在故意的折磨我,清晰的在脑海里像播放纪录片一样,就这么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展现着。
愈发的让颤抖的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那刻,在眼泪肆无忌惮的陪伴下,我更像是掉入了悬崖里面的人儿,寒冷,绝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求生的欲望在那一刻显得是那么的强烈,可是没有人会伸出援助之手,因为我是处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只有我自己。
只有靠我自己!
经过了这样的,那样的事例,让我更加的意识到,这里的一切自己都要和它绝缘,这里不是我的梦想花园,只是人间地狱。
为什么知道了还不去急于的求生。我有时候真的是反应迟钝,太过于老实憨厚,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跳出来,而是把亲人们所给的紧箍咒紧紧的套在头上,把一些所谓的愚孝的字眼刻在紧箍咒上,而我就此被束缚了。
这个紧箍咒它不同于孙行者的,需要自己的造化来解除,我的随时可以伸出双手来摘除掉,但是我竟然连摘除的勇气都没有,伸出手来试一试的时候,那些道德绑架的话语总是会充斥在耳边,最终选择了放弃。
痛苦便是源于此,我在此生活着,我不快乐也是源于此,我在此忍受着。愚孝也是源于此,我在此忙碌着。
心麻木了!
心灵挣扎的时候,总是用最坏的打算来罗列,而今,决然的顾不了那么多了,没有自由,没有快乐。何必呢!何必去为难自己!即使摘到紧箍咒会让举起的手臂疼入骨髓,我想还是会忍住剧痛去付出行动的!
舅舅与我很少讲话,在我们彼此的眼里都等同于空气。偶尔一次鼓起勇气来说的几句话,也被舅舅无情的眼神,辱骂的话语给堵上了。
对于这个花心舅舅我不好评价什么,只是觉得坏到他身边再也没有坏的人了。
而舅妈平常与她接触的最多,说的话也是最多的,不得不去佩服舅妈有时候的所作所为,当她第一次以命令的口气让我守在手术台前的时候,我以为我的付出得到了他们的肯定,接下来的时间肯定会让我跟她们学点医术,谁知道让我过去是别有用意,那就是她知道会停电,让我守在她身边,随时面对停电的棘手问题,而我就是那么天真。
后真相大白的时候,才知道傻到跟前没有我这样的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