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刚的语气依旧平淡:“你可以再选一套别的房子啊。”
“其他的房子不是太大就是太小,位置也不合适,我们家根本住不了。我这个人很挑剔,这套房子没了,其他的房子我是绝对不会买的。”尤雅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尤雅,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柳刚显出歉意。
“我能理解。”尤雅哽咽,眼泪控制不住流出来了。
从柳总的办公室出来,尤雅感觉天空都变得灰蒙蒙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脚步沉重地走在路上,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千斤重担。
这一突然的变化,让尤雅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人,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海天。
理智告诉她,失去了房子,他们一家无法在江山市安家落户,她和海天的缘分也到了尽头,必须尽快结束这段感情。
尤雅决定先给海天打个电话,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她拨通了海天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海海,我告诉你,这些天美好的希望一个一个破灭了。”
此时,海天正在为落实民运会开幕式文艺演出经费,与财政局领导讨价还价呢,接到尤雅的电话后,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连忙追问:“怎么了,雅雅?”
“刚才,老板找我谈话,说技术监督局长看上了我选定的那套房子,要我让出来。”尤雅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失落。
“你同意了?”海天的声音带着一丝诧异。
“老板要我让,我能说不吗?”尤雅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
“真是欺人太甚了。资本家就是资本家,利益矛盾时总是要牺牲职工的利益。有什么好怕的?说穿了,技术监督局不就管质量监督吗?没有他们监督,公司难道不抓质量?你们把质量搞上去了,还怕他们监督吗?是哪个局长?你告诉我,我不怕他们,我去找他。”海天气愤填膺,咄咄逼人。
“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我不想你把事情闹大,那样我就不好工作了。”
“我就要管管这件事,不信就管不了这件事!”海天无所畏惧,语气中流露出一管到底的坚定。
“不!你要管这件事,我就跟你一刀两断!”尤雅说出这话,就觉得好笑,这时用一刀两断威胁海天太过残忍。但这个时候只有这句话才能镇住海天。
“好,你把话说得这么绝,我就暂时不管。房子没了,你怎么跟爸爸妈妈和媛媛说呢?”海天声调降低了八度,无可奈何的表示服从。
“我也感到为难啊。只有暂时放一放了,看情况再说吧。希望你也不要对他们讲,替我保密。”尤雅听出海天那边降了火气,语气温柔地叮嘱海天。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当然不会随便说了。”海天握拳保证。
4 月 28 日上午,海天先后给尤雅打了三次电话,她皆未接听。或因工作繁忙,或因心情欠佳,个中缘由不得而知。
午后,海天再次致电尤雅,一阵铃声过后,尤雅接通了电话:
“海海,昨晚我彻夜未眠,一直在思考我们之间的事。其实,这几日我也反复斟酌,认为目前我们双方的条件尚未成熟,不适宜在一起,但又不知如何启齿。
如今,房子没了,我无法在江山市落户,项目结束后我便返回洞庭。于你而言,短期内也难以购置房产,所以我们无法在一起,只能分手。
数月来,你热烈地爱着我,而我只是被动地接受,无暇也无力主动表达我的爱意。我们在一起时,快乐居多,但我始终未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心中愧疚万分。
此外,你对我越好,我的压力就越大。其一,我担心因工作忙碌而冷落你,伤害你,最终失去你;
其二,我们至少要三年后才能正式公开地在一起生活,我怕耽误你的美好前程,唯有与你彻底断绝关系,你才会去寻找其他女子,我才能问心无愧;
其三,我怕你像现在这样,终日依恋我而不思进取,一事无成,最终我们仍会分道扬镳;
其四,你努力拼搏取得卓越成就后,身价倍增,我怕那时你会移情别恋,不再爱我。”
“雅雅,我的心情非常沉重。你说的那四个担心,站在你的角度我能够理解,但是多余的,在我看来,它不会出现。
目前真正成为我们在一起的障碍是房子。我知道你对婚姻的要求是完美而现实的,必须万事俱备,才能交付终身。
我没有理由要求你和我一起艰苦奋斗同甘共苦。我只想问你: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海天心如刀割。
尤雅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泪水却在眼眶中打转,她缓缓说道:“我想清楚了,这样分手对我们彼此都是一种解脱。”
海天惊愕地听完这绝情的话语,声音中压抑着满腔愤怒:“就这样轻易地说分就分了?难道不需要一个像样的告别仪式?你如此理智!也如此狠心啊!”
说断就断,海天感觉自己像个被愚弄的小丑,心痛得犹如刀割。
女人一旦绝情起来,比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