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代表瑞帝,又信任国师,和国师对着干,能剿灭邪教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还好说,若自作主张坏了事,你们,我,甚至是席氏,可背得住放跑邪教这样的大罪?”席颂然说,“朝廷大军被太子安排在外围,一来是防邪教逃跑,二来防的就是心怀叵测之人。试想一下,某人为了独占功劳,耍心机用手段害死了所有人,当他独自出现在大军面前,这些朝廷来的人,会相信他说的国师害死所有人,而自己走运逃出生天的鬼话吗?”
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是不可能……”
席颂然哂笑道:“对,有可能,毕竟谁也说不准进去多少人活着出来多少人。可太子殿下也要进去,外围的大军发现太子死了,席氏的人没有保护好太子,贪生怕死自己逃了,此乃灭族大罪,大军可以直接将你斩杀。还有刚才的事情你们都看见了,那位洪大将军回京后要想活命,必须由太子替他证明大军的所作所为皆是四皇子的命令,如果太子死了,瑞帝必定追究整件事,到时候,四皇子自身难保,大将军岂能活着?要是我,先杀光所有知情者,所有进去总舵山洞的人,包括那位四皇子,然后将事情说成四皇子勾结席氏害死太子和国师,不料全中了邪教的埋伏,都死了……只有让事情死无对证,大将军才有活命的机会。”
营帐中,所有席氏族人皆脸色苍白。
他们之中大部分连巫山都没下过,平时说什么朝廷什么皇族什么恩情,其实根本不懂皇族不懂朝廷,更不懂皇权威势。
席颂然实话实话,他们就吓的不敢说话。
“听国师和太子的安排,出了任何差错,有国师和太子背锅,席氏有错也伤不到根本。”席颂然再好心提醒他们一句,“别以为自己身后有长老撑腰就万事大吉,涉及席氏荣耀的事情,长老们哪一次不是弃卒保车?再大的功绩,在席氏荣耀面前,屁都不算。别企图搞小动作害人害己,太子不是那么好欺骗的,国师也会紧盯席氏族人,你们也知道国师和席氏的恩怨,让她抓住把柄,无论邪教的事情是否顺利,事后她都会追查到底,以便让席氏万劫不复。”
这也是真话,比起之前的那些,更能让席氏族人忌惮,毕竟乐瞳和他们的恩怨,他们见识过,参与过。
威慑够了,吓唬够了,席颂然再给点甜头:“我没什么大志,这个家主也是我爹让我做的,毕竟是席氏族人,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家主,能带领席氏走的更远,我放弃家主之位也没什么。”他轻笑一下,接着说,“五百年前先祖在苗疆铲除邪教,挣得功名,方有之后陆氏皇族的接纳,否则一个无名小卒,陆氏哪里看的上……这回剿灭邪教,大家尽力而为,有多大的本事挣多大的功,但有一点,我刚才那些话请你们都记好,毕竟没了席氏,还要家主做什么?”
说完,席颂然离开,留下席氏众人各怀心事低头沉思。
营帐外。
陆启安找了匹马,带着乐瞳入山林。
“进攻总舵山洞的事,席氏是不是过于重要了。这些人一看就不老实,你不怕他们使诈?还是已经想到对付他们的办法了?”席氏的人不光要对付邪教,还要保护陆启安,乐瞳担心他们公报私仇谋害太子。
陆启安让她放心:“席氏祖训,不和皇室产生瓜葛,国师一位是他们唯一找到的漏洞,唯一借用皇室力量的途径,所以每一任国师的挑选和家主一样重要,且全是算计。难得这回可以光明正大和皇室一起建功,席氏那些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小心思小手段谁都有,敢不敢暴露出来赌一把,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
乐瞳不喜欢赌这个词,她微微摇头,说道:“你是太子,牵扯在内,怎么能冒险……”
陆启安吃醋的撇撇嘴:“你究竟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太子?”
乐瞳疑惑反问:“不是一个人吗?”
陆启安:“在你眼里不能是一个人,我是席泽明,你应该担心我,而不是太子陆启安。”然后,委屈上了,“你从来都只担心太子,关心我也是因为太子,从来不会单纯的关心席泽明。”
再想想两人刚认识那阵,乐瞳担心魂魄出事也是怕太子出事,自己不好和瑞帝交代!
越想越委屈,陆启安干脆不说话了,乐瞳问什么他都不答。
二人骑马至一处悬崖。
陆启安下马后没有伸手去扶乐瞳,乐瞳就坐在马背上不下去,看着他。
几秒后,陆启安伸手,乐瞳下马时故意搂住他的脖子。
乐瞳比陆启安矮,要用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自己就只能用脚尖点着地,无法站稳,凭借手上的力量和身体贴靠在陆启安身上,勉强站直。
陆启安下意识搂住她的腰,张嘴似乎想说小心,却没有声音发出。
乐瞳嘟嘟嘴,下一秒直接亲了上去。
陆启安心里的别扭比不上此刻的甜蜜,抱着人,亲够了再说。
一会儿,乐瞳将人推开,表示他没资格在自己面前委屈:“我认识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太子,但是没办法,你附身在太子身上替代了他,我眼里的人只有太子,担心他的同时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