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约没有再出现过,而我也很顺利的度过了孕中期,进入孕晚期,脚开始浮肿,鞋已经穿不上了,小腹已经高高隆起,站立时候都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我们会一起听宝宝的心跳,一起数胎动,我总问周奇:“你希望是个女儿还是儿子?”
“女儿吧,小棉袄。”
“儿子不好吗?”这时候我总会踢他一脚,他会顺势握住我的脚帮我轻柔的按摩,然后说:“儿子女儿都好,都是咱的宝贝。”
我看他认真替我按摩的样子,眼前却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他的那身白衫就这么在我的眼前飘逸,还有他的那句:“那时,我们很相爱!”
周奇的脸庞和他的慢慢重叠,我一时竟分不清他们到底谁是谁。他像是梦中人一样,而眼前的周奇才是活生生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我很确定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很幸福,我依赖他,爱他,且不能失去他。
“在想什么?”周奇问。
“老公。”我将头枕在他的肩头:“等孩子出生,我们就离开这里,换一个城市生活吧。”
周奇双眼深深的看着我,答:“好。”
……
时间进入七月,夏日暑热对于一个即将临盆的人来说是最大的折磨,我的双腿已经肿得不像样子,手指按下皮肤久久都无法回弹,整夜整夜睡不好,耻骨痛、尿频尿急……
好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终于熬到了足月。
我像只鸭子一样大腹便便,撑着腰去做产检,周奇穿着白大褂从楼上下来,见到我自然的接过我手中的包扶着我去产检。
周奇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的样子总是令我着迷,我笑着自然亲昵的靠在他身上,轻声道:“你在忙就不用特意下来,我自己可以的。”
“做检查又要排队又要跑上跑下的,医院人多,万一别人撞到你了怎么办?我得来陪着你才放心。”
一系列检查完了后,他这才依依不舍的继续回了科室,我则自己回家。
好在家离医院不算太远,我慢慢走回家,医生说可以适当慢走,对顺产有帮助,为了后面生产能少吃些苦头,走这么点路不算什么。
我拿钥匙开门,没拿稳钥匙掉在地上,我撑着腰费了半天劲也没能够得着,只能无奈想用脚夹,身旁却出现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他弯腰捡起钥匙放在我手中,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我左右看了看,我们这是一梯两户,对面好像住的不是他,却也礼貌的对他道谢。
他说:“陈月,好久不见。”
我疑惑的看着他,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不知道他是谁,我们又有怎样的故事。
他见我满脸迷茫,从我手中抽走钥匙,指尖碰到我的掌心,冷冰刺骨,而后自顾自的打开了门,像是进了自己家门一样热情的招呼我:“进来啊别傻站着。”
我不敢进去,做好了随时要跑的准备,他像是看穿了我,低低的笑出声:“你这么大的肚子还能跑到哪里去?”随后偏了偏头:“进来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犹豫半晌,分析利弊之后还是靠着门,进去了,特意站了个离他远点的位置,问他:“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他顺手关上门,笑着朝我走来。
我见状往后退了几步,他一把拽着我的手,像是把脉一样两只探上了我的手腕,脸上的笑意慢慢放大,随后手掌又放在我的头顶,放下来的时候终于是笑出了声音。
“好好好好。”他连说了好几个好字,掩饰不住的高兴。
“陈月啊陈月,你可真是个大宝贝。”他甚至拍了拍我的肩膀。
有些用力,我没站住往后踉跄了两步,身后一双手及时接住了我,我回头,沈十安面色沉静的站在我身后,伸手将我拉到身后像是母鸡护着小鸡仔那般。
对面的男人心情似乎很好,在我家的沙发上坐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该说不说,这腿可真长啊。
他说:“一百年了,我终于找到九面了。”他摆弄着手上的扳指:“当初你说把九面带走了,没想到是障眼法啊,九面还是在陈月身体里,要不是你来找她打掉这个孩子,我差点都要被你蒙过去了,沈十安,我被你们骗得好惨啊。”
身前的人并未说话,只是紧紧的将我护在身后。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把她交给我,我只要九面,至于她……”他指了指我继续说:“她和肚子那个,我保证完好无损的给你。”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像是一个可以随意赠予的物件。
“你带不走她。”沈十安答。
“所以我和你做这个交易嘛,只要你肯答应,我就能带走她。”他换了条腿跷二郎腿,笑着说:“她现在就是一个容器,只等生产九面便会蓄锐而出,不管是夺了她的命自行出来,还是随着孩子出来,她都会死。但你把她交给我,我自有办法让九面提前出来,届时她和孩子就能活。”
“你的时间不多,好好想想,到底是要九面还是要陈月。”他邪魅挑眉,似乎胜券在握。
“陈月,你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