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什么醒?”惊慌失措的疾云强制着自己看上去很茫然,“你什么意思?什么我早就醒了?”
地坞笑笑,明显不相信她拙劣的演技:“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可好?”
疾云瞪着他,不敢再随便说话,心里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就待在我这里,看看你那一心挂念的夫君什么时候想起来找你,又有没有这个能耐救得了你。”地坞似乎很得意,脸上浮现出笑容,“怎么样?”
疾云气得想骂人,有那封神秘的信,苏哈易恐怕都自身难保,又怎么会来救她。自己是肯定不会被放走的了,除非……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杀心突起!是的,杀了地坞,不仅解了自己的困,也解了苏哈易和静风的围。但一想到要这么做,她还是很恐惧。上一次在雪地里她是无意中杀了那个黑衣人,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你瞧,如果你晚一点醒……说不定我还会派人护送你去想去的地方,可现在……”地坞惋惜道,“你只能留在我身边了。”
疾云看着他假惺惺的样子,反而笑出了声,她抬起刚才没喝的那碗水喝了一口,水已经凉了。
“我母后她……”疾云紧紧盯着地坞的眼睛,“是严小萃害死的吧?”
“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就算是,也不是我做的。”
“你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不是你还有谁?”
“她的马厩里有很多匹马。”地坞自嘲道,“有可能是飞马干的,也有可能是其他马。”
“地坞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疾云知道问也是白问,地坞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她。
地坞一愣,继而笑着摇头:“我为什么要后悔呢?难道永远当一个侍卫,任人宰割?”
“普普通通有什么不好?”
“那是因为你一出身就是公主,你永远体会不到我们这种穷人活得有多苦。”地坞平静地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的东西你自己不去争取,没有人会给你。”
“那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不信。”地坞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什么是因?什么又是果?你哥哥如今有这么惨的下场难道是他以前种下了什么因?太后做了这么多……不也活得好好的?我才不信这些!事在人为……就看你想要什么。”
“我想,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哈哈哈哈哈……”地坞大笑,“我不需要明白,我……”话音未落,只见疾云将手里的碗一扬,顿时有无数道白光朝自己飞过来……
刹那间,剧痛让他无法讲话,他面目狰狞地低头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一看,大为惊骇,只见一把把透明的小匕首插在了他的脖颈处。
“你……”他的手颤抖着摸了一下这些冰刀,既茫然又困惑。突然,他看了看疾云手上的空碗,恍然大悟,不敢置信地用哆哆嗦嗦的手指着疾云,“原……来……你,你才是……妖!”说完重重倒地而亡。
刚才还鲜活的人如今却成了一动不动的尸体,疾云根本不敢再看第二眼。她急急转过身背对着,好像地坞的尸体会吃人一样。她手脚冰凉,全身汗水淋漓,浑身无力到了随时要倒下去的地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我又杀人了,我居然杀了他!她坐下来,发抖的双手盖住脸,脑子乱成一锅粥。
坐了一会儿,她才稍微冷静了一点。忽然想起来自己得赶紧离开这里,如果被这里的士兵发现那就走不了了。她这几把冰刀对付一只狼一个人刚好,如若众多士兵一拥而上,她哪里应付得来呢。
可是,如果要出去,怎么对付外面值守的士兵呢?
忽然,外面传来了喧哗吵闹声,吓得她赶紧找了个地方猫着身子躲了起来。
可地坞的尸体……
只要有人进来,第一眼就会看到,她急出了一身汗。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进来,吵闹声反而越来越远,似乎在追着什么人,那声音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
疾云偷偷掀开帐帘往外看,外面居然没有人值守。
这可奇怪了。
难道所有人都去追那个人了吗?
真是天助我也!
夜色正浓,她背着包袱潜入一片黑暗中,与那些吵闹声反方向疾行,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跑到了营地外。
抬头望着满天繁星,她意识到一个棘手的问题:她得赶紧回到苏哈易的军营中告诉他信的事,一定要尽快揪出那个奸细,可,苏哈易的军营在哪个方向呢?
广袤无际的草原黑得让人压迫,让人心生恐惧。她环顾四周,之前的那几棵树又在哪里呢?
北风在她耳边“呼呼”作响,四下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音,她心急如焚,转来转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在这时,身后的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她立马转身,却见一个灰色的毛团冲向她——是哈哈!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赶紧抱起哈哈哭了起来,她以为她已经永远地失去它了。
“天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