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孙让您操心了,是徒孙的不是。”
玉老连连摆手,又瞪了家鸿一眼。家鸿亲手倒了杯茶水放在了软榻边的高脚桌上。这才在一边捞了个绣墩坐了,
“来回一路上很顺利,徒孙自小便离了那里,这次回去倒是见识了不少新鲜东西。”
本来家鸿是要说绥靖州事情的,可是看着苍老的师爷爷,他不想再让他给自己操心。他相信自己能够解决好,将这事儿压在了心里。
他这边不说,陆安、陆大力可是不会隐瞒的,将这事儿竹筒倒豆子跟陆老爷说了个清楚、明白。
可是南老爷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在地上来回溜了一刻多钟。也对自家姑爷彻底从心中谁肯,是个有分寸、有定力的、懂进退的。
只是他即使官职再大也是武将,何况他还是在野离职的。人走茶凉永远都会存在,何况文武之道历来是对头。
这点小事儿,他又不能进去求皇上做主去。在万岁面前的那点儿恩情,还是留着到最为关键的时候。
家鸿看过了玉老,又去见了自家的师叔,当今的玉家家主玉大人。虽然官职不高,可在朝中也是颇有威望。
“家鸿去了哪里?”
画竹也是年纪大了,他不舍得离了老主子依旧在跟前侍候着,只是已经不做跑腿的事儿了,手下有两个小童给他打下手。
“老太爷,鸿少爷去看家主了。”
“嗯,你让人把余江叫来,不要让鸿儿知道。”
画竹出去吩咐一番又回了室内,玉老摆摆手让他自己找地儿坐。画竹便在玉老面前的矮凳上坐了,
“老太爷,鸿少爷是有什么话没说?”
玉老坐起身拿了块小桌上的点心,
“还是个嫩芽子呢,以为能瞒得过我。只是不知出了什么事儿,看他倒是镇静得很。”
“见过老太爷。”
余江进来给玉老磕头行礼,规矩的站在那里。
“你跟我说实话,这次回去科举,你家公子遇到了什么事儿?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余江赶忙抱拳行礼,
“老太爷,真没有,都很顺利。”
他可是不敢说,公子身边事情不多,可是规矩严。待人虽很温和,可是犯了错那也是花样百出的罚人,他可不想。
上次让他整整默写整篇的《诗经》,你说那能是他一个书童能够玩得转的。
可在老太爷面前,他也不敢说谎,这不受不了老太爷的眼神直接跪地上了。
“你说吧,就你家公子还想瞒我,他还差点手段呢,且得再修炼个几年。”
“老太爷,本来是没什么事儿的,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在临回来之时,绥靖知州大人看上了我家公子,欲要招为女婿。”
“本来陆安大人想要叫开城门连夜离开,只是公子拒绝了,怕给陆家招来麻烦。公子领着我们连夜寻了客栈住了一晚,次日一大早第一个出了绥靖州城。”
玉老沉思片刻,看着余江,这是自小伴着家鸿长大的书童。与旁人情分不同,最是听家鸿的话。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不要隐瞒,不然没准儿会耽误你家公子。”
余江仔细回想了下,
“没有了,老太爷,就是这样。”
“当时他们是怎么说的,你把详细经过说与我听。”
“老太爷,是这样。当时是宴会结束我家公子领着我和陆安往外走,被知州大人面前的一个侍从拦住了。我离得远些听得不是太真切,好像是知州大人在后衙相候。”
“不过,我家公子是个有分寸的。当时已经天黑,我家公子以不方便入后衙为由给拒绝了,只说过后再去拜访,当时便带着我们离开。”
“还有,老太爷,当时幸亏有陆安大人在。我们离了知州衙门身后便坠了人了,陆安大人带着我和公子好不容易甩了人,这才重新找了个离城门近条件不是太好的偏僻客栈对付了一宿。”
“陆安也在?”
“是,老太爷。”
“你先下去吧。如果你家公子想要回家,让他暂时不要离开。画竹,让人寻你家老爷过来。”
玉大人很快听命过来,他还以为玉老出了什么事儿呢,一头一脸的汗。进屋连汗也来不及擦,急忙询问,
“父亲,你哪里不舒服?”
边问还边上下打量着,想要看看自家老父亲是出了什么事儿。刚才去寻他之人,说得自家老父亲寻他很急。
“你且坐下,喝口茶水缓一缓,你也年岁不小了,也要时刻注意自己。”
“让父亲操心儿子,是儿子的不孝。”
玉老摆摆手,
“我没事儿,你放心。是我招了鸿儿的书童过来,逼问出了他在绥靖的遭遇,想要与你问下。”
“师侄?他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他恐怕是怕给家里增添麻烦,也许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现在的绥靖知州是谁,你可知道?”
“父亲,儿子这就去打听下。”
听了玉老的话,玉大人急忙出了府找人打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