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这些整理成书,一连写了半个月才算搁了笔。
“夫君,你将这些带进宫中,呈递给皇帝,这是上次觐见娘娘时,万岁布置下来的。里面将咱们这些年种植庄稼、驯养野兔、野猪、野鸡的经验,都写了进去,而且将利弊也说了个清楚。”
欣欣没有进宫,而是将东西交给大牛代呈给皇帝。
隔了几日,皇帝特意叫了大牛到近前,就他代呈的书中的东西仔细的询问了一番。而且还特意叫了小胡公公进宫,问了皇庄内饲养场内新增的野兔、野鸡、野猪,还有原来便有的梅花鹿,都仔细询问了一番。
午后皇帝带了一队侍卫着便服骑马出了京城,直奔皇庄而去。吓得侍卫首领一面应皇帝的差事,一面将事情禀报给了皇后娘娘。
“立刻再派侍卫过去,一定要保证皇帝的安全。注意,不要让人察觉了。”
皇后在原地转了两圈,
“还有,宫内一切安排如常,……”
当晚宫与平常毫无两样,万岁爷照常在御书房内用膳,批折子至夜半,才叫了龙颠倒辇去了皇后的宫中歇下。
皇庄内皇帝的到来可是让胡公公捏了把汗,这皇庄的守卫可没有宫中森严,他害怕呀。可也不敢违逆,直到看见又来了侍卫,这才将心稍稍放下了些。
皇帝在皇庄内仔细察看了一番,甚至在林子里看见放养的野鸡,还兴致勃勃的捡了两枚野鸡蛋。
欣欣这时收到了儿子家鸿的书信,
“鸿儿到了绥靖州了,他说会从绥靖一路游学过去,快过年时再过去黑山村。”
欣欣点头,看着大牛,
“夫君,这样也好。毕竟家鸿离开时尚小,对那里印象不深,人也不熟悉,回去得早了难免各家应酬。而且,相信玉老应该也给他布置了任务。”
“玉老在绥靖那么些年,想来会有一二说得过去的朋友,难免上门问候。”
“夫人,歇下吧,天儿不早了。”
“好。”
夫妇二人回了卧室躺下,大牛方想起一事来,
“夫人,今日下值时,在街上碰巧遇到了娄老爷。”
“娄将军?”
大牛点头,
“娄将军拉着我进了茶馆喝了壶茶水,言语间有意无意的都在提他的孙子娄伟。”
“娄伟?那个十二岁便中了武探花,现如今在御前行走的那个?”
大牛嗯了一声,欣欣摇摇头,
“夫君,要我说娄将军恐怕不是巧遇,而是特意在等你。”
“等我?不太可能吧?”
欣欣点头,
“就是。不是不太可能,而是一定。”
“别忘了你家女儿也快一十五岁了,及笄礼就在明年的腊月了。”
大牛忽一下坐起了身子,
“他家的糙小子,看上了我家的丫头?想得美。”
欣欣伸手将大牛重新拽回了被窝,
“夫君,你不觉得这是门好亲事吗?你要知道,这可是咱家高攀了呢。而且现在娄家先行来探听夫君的口信儿,我想娄家夫人也快有动静了。”
大牛气鼓鼓的不想吱声,纯粹就是一个宠女的父亲,面临着宠在手心的女儿,被人娶走的父亲的悲哀。
“夫君,咱们不能留闺女一辈子的,早晚他会嫁人。”
欣欣也在琢磨这个事儿,他们家说得好听是伯爷家,可是他们家根基太浅。
“夫君,你看看,放眼京中各大臣的府邸,或是豪门之家,哪家不是三妻四妾的。可是娄家从老太爷到孙辈,如今娶妻的所有男子都只有一妻,没有妾室。”
欣欣翻身过来,继续说了下去,
“难道你想闺女嫁个相当的人家,后院一堆糟烂事情不成。”
“不是,夫人刚才也说了,娄家门第太高,我怕女儿嫁过去到时受欺负。”
欣欣摇头,
“应该不会。娄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虽然现在朝中并无子弟有官职,可是娄家的地位在那里,不是轻易能动摇的,那是中流砥柱之家,王朝的基石。”
“这么些年来,那些功劳可不是白立的。当初万岁初登基,娄老爷子便率先带领家中子弟交了兵权,这一步走得相当好。”
“而且,你别忘记了,天禄、知源也不是吃干饭的。恐怕娄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才拿出了族中最优秀的子弟,推到了你面前。”
“娄家那个后辈我也在宫中见过,是个人物。我接触不多,他是御前行走,我只是侍卫,没有交集。不过,观其品性倒是不差,人长得也算不错。”
大牛倒是没有昧着良心说,直接说了自己感观。
“到时再说吧,不早了,睡觉。”
大牛起身吹熄了床头的蜡烛,夫妻二人歇息了。
收了秋到了冬日,欣欣便不常出门了,他们家应酬不多,她得以猫在家中想儿子。今日担心吃不好,明日担心念叨着穿得暖不暖。
明明带过去的冬衣,都是她亲手挑的。
大年三十他们夫妇二人进宫吃皇帝的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