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刚刚得到急报,一小撮西拓士兵正在骚扰古阳关的几个村镇......”
听到慕小刀的回禀,慕北焱不由得皱起眉头:“可知有多少人,领头的是谁?”
小刀摇头:“尚且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慕北焱敏锐得感觉到不妥。
小刀迟疑着:“黄老将军听说有百姓被杀,怒不可遏,大骂西拓军不是人,当即便亲自领着三千士兵前去清缴了......”
“什么,黄将军竟然亲自率兵去了?还只带了三千士兵?”慕北焱一下子坐起身,急问道,“那徐冲和李准此刻身在何处?”
“徐冲跟着黄老将军一起大骂西拓军,骂完之后跟着黄老将军一块儿去了。李准,尚在营中。”
慕北焱立时着急起来:“黄老将军如此的沉不住气——此去,只怕要上当!”
慕小刀闻听慕北焱的话,也跟着着急起来:“大将军,那现在怎么办?”
“这样,你让程副将和方遇安再率一万人马前去接应,就说,就说是我醒来得知情形吩咐的——”
“是。”慕小刀匆匆跑出营帐。
沈轻因不解:“你怎的就确定黄将军会上当?”
慕北焱眸色清亮:“近两个月,西拓士兵虽偶有骚扰边镇百姓,杀人却是从来没有的,今日杀人,十有八九只为诱敌——黄老将军驻守西疆多年,深知边镇百姓的不易,其他事他或许都能忍,却独独见不得百姓被荼毒,这一点不仅我知道,西拓军也深知——”
“想必昨日他们在战场上见我受伤,便已猜到我会将军中事务交与黄老将军,才会有此一举,想要将黄老将军也拿下——”
“这些西拓兵真是可恶,竟然拿普通百姓做诱饵!”沈轻因忍不住的骂道。
她虽不懂行军打仗,但两国交战,不伤及平民,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该遵循的。
慕北焱微微点头,顿了顿又道:“其实,西拓国与北新朝边境安定了许多年,本不该有这一场战事,只因西拓国的国君近两个月身体抱恙,无力处理国事,导致国境内分裂出两股势力,如今来攻我边境的,便是以太子萧纯然为首的好战派。”
“原来如此。”沈轻因明白过来。
慕北焱的推测一点也不差,程副将和方遇安赶到古阳关的时候,黄老将军已被数百西拓兵诱至关前十里的一处洼地,被西拓军的一万人马团团包围。
程副将和方遇安及时从外围攻入,才给他解了围。之后内外夹击,反歼了两千西拓兵,西拓兵见势不妙,仓惶逃走。
尽管如此,黄老将军左手臂还是受了一箭。
一直义愤填膺在黄老将军面前大骂西拓军的徐冲,因帮受伤百姓包扎伤口,没有跟着黄老将军追出关外,毫发无伤。
回到军营,黄老将军第一时间去了慕北焱帐中,跪地认错。
“都是黄诚的错,黄诚愧对大将军信任,轻率做出决定,上了敌人的当,若非大将军及时派人营救,今日黄诚命休矣,黄诚有错,请大将军责罚!”
徐冲也跟着进来认错。
“末将有错,末将本该劝着点黄老将军,却一时义愤,随着他一道儿去了......”
口中说着认错,眼睛却在帐内四处看。
显然认错是假,进帐来探听虚实是真。
太巧了,正是要黄诚命的时候,大将军就醒了,还及时派人营救了黄诚,他怎能不生疑?
慕北焱似是十分吃力的睁开眼睛。
先扫了一眼与黄诚站在一起,正盯着他从头到脚打量的徐冲,而后说道:
“关心则乱,念你二人一心为着边关百姓,责罚就,就.....”
慕北焱声音虚弱,说到一半,似是气力不足,停了下来。
军医及时上前,为他施针。
一番折腾后,慕北焱才继续说道:“责罚就免了,不过,往后,希望你二人吸取教训,万不可再被人捏住弱点利用,更不可妄动。”
黄诚红着眼眶应了:“是,大将军,末将谨记,日后再不敢轻举妄动。”
他声音洪亮,听得出其中的决心。
牵累大将军如此情形下还要为他操心,他心中实实觉得愧疚。
徐冲也应了,却敷衍的多,怕是慕北焱说了什么都不一定听清。
他的心思只在观察慕北焱及营帐中的情形,意图看出点什么来。
慕北焱说完话,便又闭上了眼睛。
军医对二人说道:“大将军累了,需要歇息,你们先出去吧。”
两人应声退出营帐,徐冲不经意的试探着问黄诚:“黄老将军,你觉不觉得大将军醒的太是时候了?”
正在前面走的黄诚回过头来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儿的,又想放什么屁?”
徐冲一噎,涨红了脸。
“粗俗......”
黄诚瞪眼:“老子本就是粗人一个俗人一个,粗俗就对了,不像你,说着人话,不定打的什么算盘!”
今日他是冲动了,可这里面也有徐冲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