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睁开眼睛,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她看了看窗外,已经是傍晚时分。
居然昏睡了一天!?
“姑娘!您可醒了!”一旁的小丫鬟沉香抹着泪,笑着说。
房门被推开了,无名一手拄着木杖,一手端着药碗摸索着走了进来。
“醒了?把药喝了。”
江落落闻见药味,马上闭上了眼睛。
沉香噗嗤笑出声来,姑娘虽说会医术,但是也怕吃药啊?
江落落把眼睛睁开一道缝,看见无名将木杖支在一旁,低头浅笑,嘴角的梨涡浅浅的印了出来。
不知为何,她的心加速跳了几下。
“小丫头,别装睡了,快把药喝了。”
无名摸索着将药放在床边的桌上,坐在床边的圆凳上。
江落落无奈的坐了起来,看着无名的脸,突然有了想摘掉他眼睛上青纱的冲动。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却被无名握住了手腕。
“别淘气。”无名握住偷袭他的小手柔声说道,他伸出另一只手,拿过药碗,放入江落落手中。
江落落端过药碗,小脸皱成一团。
“无名先生,你的伤好了?没事熬药做什么……”
“小丫头,病了吃药,人之常理,躲是没有用的,你到底乱吃了什么?吐成这个样子。”
“我……我看到……”
江落落想起那破房子里的场景,胃里又开始翻腾,她放下药碗,抱着膝盖蜷成一团发着抖。
无名听声音不对劲,摸索着将手放在江落落肩上。
“你在害怕?”无名转头摸索着把江落落的斗篷取了来,披在她身上,“别怕,你现在已经回家了。”
他端过药碗,递到江落落嘴边:“乖乖把药喝了,就不难受了。”
江落落抬起头,看着无名,心里莫名的委屈,撇了撇嘴,哭了出来。
无名听见哭声,神情一怔,叹了口气,放下药碗,摸索着替江落落把眼泪擦去。
“别哭了,已经派人去江府请江公子过来了。”有她的家人在,应该会好一些吧?
他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来放在江落落手中:“吃药吧,吃了药,再吃一颗蜜饯,就不苦了。”
江落落看着纸包里的蜜饯,记忆中,仿佛师父也会在她生病喝药的时候给她吃蜜饯的!
还不知道师父他云游到何处去寻她了,若是寻到这里来,认不出她了可怎么办?
她记忆未恢复完全,若是师父问起,她怎么证明自己是君落凝?
想着想着江落落更委屈了,哭的越发厉害起来。
“诶?为什么哭的更凶了?”
无名有些慌了,谁能告诉在下一声,孩子哭的厉害了应该怎么哄?
“落儿!”江澈疾步走了进来,斗篷都没来得及脱,带进来一身的寒气。
“兄……长……”江落落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不停的抽着气。
“怎么哭成这样子了?”江澈看着妹妹的小花脸,有点好笑。
他坐在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拍着:“无名先生派人传话来,说你昏过去了。”
被兄长搂在怀里,江落落渐渐安静下来。
就像原先记忆中的小时候,每次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挨二婶婶打骂,或是受下人的欺辱。
之后只要兄长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无名松了一口气,摸索着端起药碗,递给江澈:“江公子,让她把这碗药喝了,能舒服一些。”
“多谢先生,”江澈端起药碗,递到江落落嘴边,“落儿,喝药。”
江落落本想拒绝,但又怕江澈着急,只能乖乖的一口一口将药咽下。
“看来还是亲兄长的话管用啊,方才在下为了让江姑娘把药喝了,可以说是费尽心力了。”
无名接过药碗,打趣江落落。
江落落拿起一颗蜜饯,丢进嘴里,别说,这药喝下去,恶心的感觉还真减轻了很多。
“让先生费心了。”江澈拿起帕子替江落落擦了擦嘴边的药。
无名拄着木杖起身想要把空碗放回厨房去,却不想一阵头晕,木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快!沉香,扶先生坐下!”江落落吓了一跳。
沉香手忙脚乱的扶着无名坐下,把木杖捡起来支好,又把他手里的碗接了过来:“这原本是奴婢该做的,先生是病人,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姑娘要责罚我们的!”
江落落跪坐在床上,将手搭在无名手腕上:“先生内伤还未好,为何不去休息?”
无名还未开口,沉香抢先说:“姑娘!您上午昏过去的时候,紧抓着无名先生袖子不放,还叫先生……‘师父’,先生只能坐在这守了您一天,连午饭都是在这凑合吃的!”
“啊……有吗?”
江落落心虚的看了无名一眼,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放?是因为他的确很像梦中的师父?
“真是麻烦先生了!”江澈有些不好意思。
“这没什么,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