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点头,乐呵呵道:“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只要新帝不是太过分,咱们没必要打仗,打仗就会有人死,朝廷不心疼,可我心疼北荒的兵。”
君澈起身拿来炭笔,两人开始盘算,东西要如何定价,既然要签契约,那自然是要,怎么详细怎么来,以后有啥问题,也算有个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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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寝殿内
云柔将门关上,正对着盆子干呕,死死压抑着声音,生怕被人听见不对劲,憋得眼泪都出来了,脑中想到她的月事,已经有些日子没来了。
她该不会是……有孕了吧,暂时敬事房那边,还没有来查,可拖不了多久的,一旦被那人发现,她将彻底耗死在后宫,再也不可能有活路了。
只怕是连带她的孩子,也不会活着。
不,她不能认命,她要离开,一定要离开皇宫,脑中想到楚瑶之前,跟她说过的那些话,晕乎乎的脑子清醒了些,眼睛亮了起来。
喃喃着:“对,我还有机会的,只要跟着瑶瑶离开,日后就算生下孩子,孩子作为普通百姓,远离争斗厮杀,一定能好好活下去的。”
云柔思索片刻后,有了主意,她既然要出宫,那自然要给别人筹码,不然谁愿意帮她出宫,那筹码……是陛下私库呢,国库不能动,那是日后给百姓的。
私库的位置,换她们母子的命,等出宫后,再做另外的打算,最好是远离北荒,楚瑶对她是很好,可孩子毕竟是陛下的,一旦朝廷跟北荒之间闹起来。
她的孩子,只怕会成为,北荒手里的牺牲品,这个风险她不能,也不敢冒险,出宫带着孩子,找个小村子好好生活,这就是她想要得。
到时可以找些打手,保护她们母子就是。
云柔想清楚后,拿出帕子,将嘴角擦拭了下,静静等待着,等天黑后,她再找楚瑶聊聊,白日太显眼了,一出去肯定要被注意到,她再忍忍。
抬起手抚摸着,微微有些突起的肚子,想到另一个问题,急忙拿出月事带,不敢用胭脂作假,直接割破腿,弄出一些血,滴落在上面,将脏污的东西放好。
伤口简单处理了下,准备出去弄点鸡血鸭血,不然她一直割自己,也不是法子,若是伤口化脓了,反而会影响出去的时间,她耽搁不起。
没多时,蕊心走了进来,将脏污的衣裤带走,看着躺在床上,有些虚弱的人,轻声说:“娘娘,您月事来了,就多卧床休息,有什么事叫奴婢就好。”
云柔忍着到嘴边的干呕,捂着嘴有些难受:“好,我知道了,蕊心你去拿些梅子来,本宫躺在床上有些无聊,想吃些梅子。”
“梅子?娘娘不是最不喜酸,好,奴婢这就去拿,娘娘您先睡会儿。”
“关上门,本宫睡一会儿。”
等人走了,云柔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干呕,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小声说着:“乖一点,你要乖一点,娘才能想法子出去,咱们才有活路啊。”
云柔这一觉,直接睡到天黑,睁开眼看着周围,鼻尖嗅着那熟悉的龙涎香,身体陡然紧绷着,扭头看过去,眼底带着一抹慌乱。
燕珏察觉到她醒了,看过来,没错过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皱着眉不解:“爱妃,可是身子不适,朕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一听要叫太医,云柔急忙摇头:“不,不用了陛下,嫔妾一到夏天,就容易困乏得很,没想到下午准备眯一会,居然直接睡到天黑。”
“嫔妾连陛下来了都不知,实在是罪该万死。”
云柔起身下床,头有些晕,直直朝着地上栽,手下意识抚上小腹,闭上眼,直到耳边听到戏谑:“爱妃,小心点,想让朕抱可以直白说。”
燕珏跟北荒谈好,心情明显很好,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目光落在她轻颤的睫毛上,忍不住笑了笑。
“……嫔妾失礼了。”
说完急忙爬起来,低着头柔声道:“陛下公务繁忙,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找嫔妾可是有事要说?”
“无事,只是想来看看你。”
云柔心一揪,想到那件事若是成了,他们此生,怕是再也不会见,就觉得心里闷得难受,知道该怎么做,可不代表她不难过,孩子以后会怪她嘛。
燕珏见她失神的模样,伸出手将人拉起,眼神带着几分温柔:“爱妃莫怕,有朕在,不会有人能伤得了你,贵妃那边朕交代过了,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嫔妾……多谢陛下恩典,陛下真好。”
心沉了沉,她的雪球死了,贵妃毫发无伤,陛下自以为交代一二,就能弥补所有嘛,太可笑了。
云柔有些失神,脑中不受控制会想到,日后她若是有了孩子,被贵妃的孩子欺负,陛下是不是,也只是交代两句,然后不疼不痒放过了。
她的孩子会有什么样下场,不用说也知晓。
燕珏见她不吭声,有些被落了面子的不悦:“爱妃,你可是不满,说到底,那只是一只畜生罢了,朕也给你换了一只,以后养养自然就亲了。”
“有些事,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白朕的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