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念朝,唐绪更轻松了,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画画,她喜欢在午后坐在窗前,沐浴着阳光给幼儿园的孩子们画画。
转眼到了年底,腊月二十二,幼儿园就集体放假了。
唐绪跟杜老夫人杜昀商量过后,决定带着唐乐乐他们回家过年。几个孩子有些不敢置信,忐忑的坐上马车,一会儿担心衣服脏,一会儿担心自己不讨人喜欢,被赶回幼儿园。
事实证明他们多虑了,杜老夫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孩子多热闹。
唐庭来过一次,自觉比其他伙伴多些经验,带着他们给杜老夫人磕头请安。
“哎哟,小小年纪这么多礼,快起来吧。”杜老夫人连忙去扶。
不用上班的日子,唐绪带着孩子们不是在家里玩游戏,就是去郊外疯跑。
今年的雪下得很早,二十五的时候就下了第一场雪。待到二十八又下了一场大的,唐庭他们在院子里打雪仗,孩童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整条巷子。
半夏抱臂站在一边,有点想玩,又觉得自己大了不是孩子了,正想着,一团雪球就砸在了肩上。
唐磬上下抛着一团雪球,见人看过来,坏笑着又砸了一球。
“唐磬!”半夏怒了,抓了一团就扔过去。可惜没团紧,半空中就散成了一片片雪花。
“唐磬哥哥偷袭半夏姐姐啦!砸他。”赵芸娘喊了一声,率先扔出一团雪球。
“打他!”方子俊大笑着,也扔了一团。
唐磬左右闪躲,奈何敌众我寡。他一个旋身跳上屋顶,得意道:“砸不到。”
“唐磬!你给我下来!屋顶太滑了,不许上去。”唐绪叉着腰喊道。
唐磬哼了一声,跳了下来。还没站稳,就被方子俊扑倒,“我抓住他了,快砸呀!”
如雨般的雪球落下,方子俊也没能幸免,可他笑得最大声。
这不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是什么?唐磬无奈的躺在地上,才不是为了逗小屁孩开心,只是懒得动弹。
唐绪看得眼热,坏心一起,双手捧了雪往地上两人身上盖。
杜老夫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这还指望她生孩子呢,还早着呢。”
“小姐年轻时也不遑多让。”玉文话刚出口就后悔了,那时小姐爱玩,是老爷宠得。后来宠她的人不在了,几乎短短几日就变了。她学着老爷的样子,处理所有的事情。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小姐,奴婢……”
杜老夫人笑容顿了一下,抬手止住她接下来的话。半晌后才道:“叫人准备热水,等会儿给孩子们洗洗,这一身又是汗又是雪的,可不能生了病了。”
“是。”
唐磬被扑了一脸雪,一把掀开方子俊,一手团球一手砸唐绪。
“啊啊啊,他坏,她砸娘。”七月叫着,他拼命想砸回去,可人小手也小,那点雪团像是挠痒痒。
“救救小婶呀,”嘉瑞急得不行。
“哈哈哈哈……”唐绪一边笑着躲闪一边回砸,比唐磬玩得还开心。
玩闹了一场,唐绪忽然有些不舒服,肚子隐隐作痛,而且越来越痛。她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小绪?小绪怎么了?”杜老夫人一直看着,第一个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绪姐?”唐磬丢掉手里的雪团,紧张的走过来,刚抓住她的手臂,人就晕了过去。“绪姐!”
被雪球砸晕了??唐磬被吓得不轻。
半夏手已经搭上了唐绪的手腕,她先是蹙眉,接着瞪大眼,“快,快扶她回床上躺着!”
“怎么了?怎么了?”杜老夫人急得不行,又走不快。
杜昀到家时一个人都没看见,他奇怪的先去了母亲房间,院子里的丫鬟们也不知道。他心里忽然有些不安,疾步回到自己的院子,发现家里人都在这。
母亲坐在桌边,眉峰不展。玉文姨祁伯都在候着,孩子们没去玩,眼巴巴看着房门。他心头猛地一跳,“发生了何事?阿绪呢?”
“屋里呢,你怎么才回来?你一大早跑出去做什么了!”杜老夫人心慌的厉害,忍不住呵斥儿子。
“山长找我喝茶,”杜昀走向房门,“阿绪出了何事?”
“不能进去,半夏在施针呢。”唐磬堵在门口。
“母亲,到底怎么了?”杜昀声音微微发颤。
“少爷,莫慌。少夫人有了身孕,刚才动了胎气。”玉文看他实在着急,开口解释。
“有了什么?”杜昀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听觉,怎么怀孕和动了胎气这两个消息会一起收到。他站在门口,喜悦还没升起来,就被心焦压了下去。
不知等了多久,杜昀都忍不住要破门而入了,半夏才终于出来了。
“阿绪,”杜昀刚要进去,被半夏拉住了。
“睡着了,没事了。”半夏擦了把汗,“头胎要小心些。”
“她身体不是很好吗?怎么会?”杜老夫人站起身往门口看了看。
“吹冷风还玩雪,沾了寒气,无碍的。”半夏喝了口茶。
“我进去看一眼。”杜昀轻手轻脚的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