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是你杀的?”
悚然听见这么一句,刚才敲门的那名警员来回扫视着七生秋彦和自称“若月奏夜”的凛冽男人,又琢磨了一会儿自家上司忽然表露出的奇怪态度。
于是他立刻找了个理由转身离开这片气氛诡异之地。
站在房间门内的黑风衣男人偏头瞧了一眼那机灵得不行的警员背影,微微挑起眉梢,轻嗤了一声。
“你这跟班倒是挺乖觉。”
殊不知有那么一瞬间,七生秋彦因为他这份该死的云淡风轻差点失去所有理智。
“我在问你,”高大清俊的青年警官眼里猝然燃烧起陈年的烈火,“那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什么是不是我?”
被反复质问的墨发男人姿态格外冷淡漠然:“警官先生,我可是一直安安稳稳待在这个房间里——现在这才是我第二次打开这扇门。”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连面前青年的姓氏都不再叫了,只含混一个“警官先生”出来敷衍了事。
七生秋彦死死盯着那双阔别经年的泼墨眼瞳。
在那一片疏离平静的外壳下,是不具温度的冷冽、深不见底的森然、强大到恣狂肆意的我行我素。
其中有些熟悉的东西消失了,也有许多陌生的存在深深扎根。
细算下来也只不过是两年时间过去而已,七生秋彦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不再能够像从前那样了解这位曾经的好友。
他没法判断眼前的人此时此刻是否在说谎。
但,他唯一能够确认的是,木云和泉确实在逃避他的质问。
——七生秋彦方才追问的才不是今晚发生在店里的命案,而是一份缺席了整整两年的真相。
可这份真相不仅当年的木云和泉没有给出来,就连现如今陡然重逢的若月奏夜也同样没有给出。
“若月……奏夜,哈。”
七生秋彦晃了晃身体倒退一步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
谁也不清楚,此时此刻他连藏在身后的指尖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只想不管不顾冲上去当场送给某个混蛋一拳!
清俊青年深吸一口气,视线下意识掠过眼前这人明显被重物压出不自然褶皱的黑色风衣口袋,眼中星星点点的光就像是在刹那间失去了光泽,表情却突然恢复了风平浪静。
他转身便朝案发现场大步走去。】
这段陡然之间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影像,顿时令观影院里的众人集体陷入了压抑的沉默之中。
赤井秀一因为当初是跨国卧底组织,因此对于这方面的顾虑并不算多。
而有着类似经历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不约而同的设想了一下,如果是他们在当初卧底任务的前期就意外撞见好友们……
不,好像不能对比,因为他们当年是毕业之后突然失联,因此本就亲近的好友们基本都能猜出他们的真正下落。
那时候就算意外撞见彼此,恐怕他们也都会不约而同的给出信任,交付后背。
但木云和泉不一样,他是顶着“被退学”以及“疑似罪案嫌疑人”的污点突兀消失在七生秋彦眼中的,再加上他为了力求逼真,还在离开前一个月就从种种细节给予了周围人暗示……
黑羽快斗犹疑道:“七生警官应该会相信木云警官吧?”
自开始观影以后就很少说话的白马探却在此时淡淡道:“如果他们两个确实是挚友的话,那他就一定会相信他。”
黑羽快斗动作一顿,忽而想起这人也有一个有过类似经历的挚友。
那位“失格侦探”,曾经不也遭受过一阵媒体记者们捕风捉影咄咄逼人的构陷与攻讦吗?
想来白马探现在能够给出这种答案,就代表着那个时候的他从来都是给予挚友以全部信任吧。
黑羽快斗表面若有所悟的点头,只是在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个曾敏锐到令他毛骨悚然的天才少年侦探啊……
工藤新一听见了二人的对话,沉思片刻:“其实对于木云警官现在的处境而言,或许七生警官信任他——才是更加麻烦的一件事。”
毛利兰不解:“新一,这是为什么?”
服部平次给了她答案:“如果这位七生警官非常信任木云警官的人品,认为他绝对不会做出杀人那种事,那当年警方的判断在他眼中就会存在另外一种解读。”
关东关西两位名侦探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木云警官是当年警方高层博弈的牺牲品。”
旁听的宫野志保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
“我记得当年那个所谓被木云警官虐杀的受害者,是当时警视厅的刑事部长……原来是这样。”
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