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左右看了看,正好看到小跑着不知要去哪里的庄宽,向他招了招手。
忙得脚不沾地的庄宽看到她,扭头跟身边人交待了几句就连忙向这边跑来,说话的声音带着轻喘:“阮店主。”
阮绵冲他点了点头,偏头小声跟他说了几句话。
庄宽神色严肃起来:“阮店主受累先看着一会儿,我马上跟谢头儿汇报。”
阮绵“嗯”了一声。
庄宽脚下恨不得抡出火星子来,急急忙忙的找谢朗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特安局的人出现,从人群中带走了那两个狩猎者。
他们的身边人非常不乐意,很是吵闹了一会儿,也被一起带走了。
毕竟被狩猎者带上岛的人都是被下过完整牵引术的,术法不除,终究是个隐患。
除了他们,时家至少还有五个狩猎者还在外面,需要从这几个人的嘴里问出那五人的所在。
阮绵目送着几人被带走,视线却突然被一只白皙瘦长,骨节分明的手掌挡住,步峥的声音幽幽的在她耳边响起:“走远了,不要看了。”
阮绵拉下他的手,转头看着他:“做什么?”
步峥拧眉:“我有些头疼。”
阮绵眉头一皱,果然有些紧张,抬手按在他的眉心,有些奇怪的道:“并没有不妥,怎么会头疼?”
步峥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低的:“没事,不严重,可能是有些累了。”
阮绵想着,他身子一向弱些,自上岛就一直不舒服,昨晚奔波劳碌,今天又刚刚融合了神魂,对识海有些冲击也是有的,于是不但没有推开他,还忙着找地方让他坐着休息。
步峥坐下了也不肯消停,依然把头靠在站着的阮绵小腹处,抱着她的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唇角提起一点愉悦的弧度。
果然,就算再有美色当前,绵绵总是最关心他的。
阮杉月看着他们,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姐,你眼睛一直看着他,他头就不疼了。”
阮绵觉得荒谬,这是什么办法?
她又不是药。
阮杉月深深的叹气,抬手捂住了被辣疼的眼睛。
真是没眼看。
堂堂霸总,太不要脸了。
阮修诚也皱着眉,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父女两人齐刷刷的叹气,整齐划一的背过了身,假装自己瞎了。
冯玉笑得肚子抽筋,伏在自家老哥的肩上,却被哥哥无情且嫌弃的扒拉下去了:“去去去,这是你嫂子的地盘。”
冯玉的笑声戛然而止,恨恨的“呸”了一声。
*
时家的事很是闹了一阵子,除了岛上私藏枪支和国际逃犯威胁宾客生命,后续又被查出很多问题。
一夕之间,大厦倾颓。
就像步峥说的那样,上岛的那些人没有吃素的,在知道自己被时家当成了储备粮耍得团团转后,当真是又惊又怒。
时家倒得那么快,自然也是墙倒众人推的结果。
不仅众人推了,还全是大力士,就算时家树大根深,也是众怒难犯,没有翻身之力。
更何况,明面上虽然没有说诡行阵之事,但既然已经被特安局盯上,又怎么可能有挣扎的余地。
世家势力再大,再盘根错节,在国家机器面前,也依然不堪一击。
待到时家事了,步峥和阮绵的婚期也到了近前。
从阳仙岛一回来,步峥就在阮家所有人面前向阮绵求了婚。
哪怕阮绵在私下里已经应下了,求婚仪式就是走个程序,他依然紧张得手心冒汗,他坚信阮绵不会临阵反悔,却依然紧张,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在紧张些什么。
被他的情绪感染,阮绵也难得紧张了几分,导致她全程木着脸。
后来步峥每次翻看那段求婚影像都唉声叹气。
阮绵每每跟着看到,也觉得自己当时脸色太严肃,见步峥一身怨妇味儿,少不得就要哄上几句。
好在步峥是个特别好哄的人,她只要在他的身边坐下,凑过去贴贴他的脸,他就会马上贴回来,并且由阴转晴,一脸笑如春风。
由于有了这个前车之鉴,真正到婚礼的时候,阮绵尽量让自己显得温柔和善些,免得步峥又开始自伤自苦。
她知道自己情根缺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道侣,很多时候无法给道侣很好的情绪回馈,平时也显得很冷淡。
由于这个天生的短板,她永远不可能变得像步峥对她一样事事以她为先、时刻关注她的情绪,甚至时常会因为旁的事情忽略步峥的存在。
步峥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她态度上的一点变化都会被他察觉,可能是因为她的冷淡,一直很没有安全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陷入自我消耗。
但他的爱一直热烈直白,哪怕她冷淡,他也总是能自己寻找她爱的蛛丝马迹,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很满足。
每当她看到步峥不断的在生活中一些不经意的细节中抠自己爱他的证据,然后自我洗脑自我攻略的时候,就会觉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