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文平当众滚下楼梯“受重伤”闭门养伤后,就连安家人也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小院里每日都会传出药香,李如芸偶尔出门时也总是绢帕掩面,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要是有附近的邻居问起,她便三句不离:“我家那可怜的文平呀!唉……”
周围的邻居还时不时听见围墙内传来东西摔打的声音,都以为是安文平因为受伤不能参加院试而发脾气摔东西呢!
却不知这是早已痊愈的雨顺在利用石头和泥巴帮小七在练习射箭呢!
许是因为安文平“受伤”,这些日子小院里倒是难得的平静。
倒是外面,据说每日都有新鲜事发生。安大山每天从外面回来都是一脸的摇头加叹息。
今日听说:“在酒楼里住的一名考生从昨夜起便发起了高烧,还上吐下泻的,人都快虚脱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到院试。”
明日听说:“有个考生在街上走着,不知怎么的就被一条疯狗给咬了,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大夫看了都直摇头,院试怕是无望了,据知情人说,那考生府试时还是第八名呢!”
后日又是:“有个考生过桥时居然被人撞的从桥梁的栏杆处摔下去,因为不会水差点没被淹死,等人将他捞起来时就剩下一口气了,院试估计也……,唉!据说还是此次府试的第七名呢!”
越是临近院试,诸如此类的事便发生的越多,从安文平这个第十名开始,名次靠前的几个考生几乎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迫害。
也有警惕的像安文平一样闭门不出的,结果晚上住的地方就无缘无故的起火了,要不是家里人发现的早,差点连命都保不住。
安大海几人被吓的不轻,即便安文平“受伤”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依旧不放心的安排人每晚轮流守夜。
李如芸更是一口外面买来的菜,甚至是院子井里的水都不敢给安文平喝。
吃的喝的全是小七空间里的,倒是将安文平的身体素质给养的又好了几分。
只是安文平不像雨顺这么敏感,除了觉得这段日子的饭菜格外好吃,全身通畅舒服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感悟。
好在这样整日里担惊受怕的日子没过多久,便总算迎来了万众瞩目的院试。
院试那日,李如芸特地找来一件斗篷给安文平套上,从头到脚的遮了个严严实实,小七还不放心的拿了娘亲抹脸的脂粉将他的脸给又抹的白了几个度。
出门时安大海和安大山又一人一边搀扶着他。
在旁人看来安文平此时就是一副病入膏肓,柔弱不能自理,却倔强不肯服输非要去参加院试的形象。
不过,许是觉得他这副样子即便是进了考场也不可能考好,所以路上并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只是等到了考场外,安大海几人将安文平送到了排队检查的队伍里后,便有按捺不住的人开口问了。
“你家这孩子都这样了还来考试啊?”
安大海叹气的摇头道:“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孩子不愿放弃,非说要来试试,只能由着他了。”
李如芸也在一旁适时的用绢帕擦了擦眼角道:“如今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这孩子熬不熬得住,唉!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呀……”
她说着嘴里便带着哭腔,扑进安大海的怀中,一副伤心的不能自已的样子,开口的人见状也不好再多问了。
一旁的安大山和小七,雨顺也是一脸悲戚的样子,看得周围的人连连摇头,叹气。
只是没过多久人群里便还有人猜测安文平能在考场里坚持几天的,更过分的甚至还打赌下注。
气的李如芸将那几人大骂了一顿,要不是官差及时制止,安大海兄弟俩还差点和人打起来……
院试的检查更严格了,像府试时一样被查出身上,或考篮,或所带吃食里有纸条的考生依旧很多,但好在安文平都顺利通过了。
只是这次他的运气有些不好,当他拿着自己的考号去找对应的考棚时,越是往里走,一向淡然的脸上眉头皱的就越深,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等他停在自己的考棚前时,那脸上抹的粉都盖不住脸黑。
没想到他安文平逃过了外面的迫害,却逃不过老天的捉弄,传说中臭名昭着的臭号居然被他给遇到了。
虽然自己的考棚距离考场里出恭的地方还隔着三个考棚,可如今六月的天,加之今年的天气更是比往年还要热。
那味道简直直冲脑门,无孔不入的往他鼻孔里钻,就算他自制力再好,也没忍住几次干呕。
不过,看着从他身旁经过的三个比他脸色还要黑的考生后,他心里的那点不适也消了许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来他的运气还不是最差的,还得感谢老天爷手下留情了。
叹了口气后,他认命的走进自己的考棚里开始准备起来。
此次院试要考三天,中途吃喝拉撒全在考场里,不能出去,食物也是自己带的。
小七不知从哪学的,给他准备了什么方便面,说是只要将水烧开浇在特制的面饼和调料里,稍等片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