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民静静地躺在监护室的病床上,四周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医疗设备发出的嘀嗒声,仿佛在无情地宣告着生命的脆弱。
宋玉兰穿着厚厚的防护服,被护士推着轮椅送进监护室。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陆泽民身上,却看到了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病床上的人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白色,原本健康的面容此刻也变得无比憔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击倒。
双眼紧闭,毫无生气,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
宋玉兰的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轻轻地握住陆泽民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仿佛这是他与世界最后的联系。
“泽民,是我啊,我是玉兰,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世界上怎么有你那么傻的人?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
“以前我在想,男人和女人到底要爱到什么程度,才能结婚?现在我想我有答案了......”
宋玉兰在坠楼一瞬间,脑中只有空白一片。
随后而来是恐惧,恐惧死亡,恐惧掌控不了身体,完成不了自救,饶是生活两世,宋玉兰遇到的最大危险也就是这次坠楼。
她不想死。
所以在陆泽民几乎没有丝毫考虑就直接跳出窗外,她的眼里只剩下了这一个人。
宋玉兰想只要陆泽民没死,她愿意和这个人在一起一辈子。
电视剧里那些英雄救美后,愿意将自己一生奉献给英雄的桥段她总算是有些理解。
虽然她更不得把始作俑者抽筋扒皮,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陆泽民。
“只要你能醒过来,等我到了法定结婚年纪,咱们就结婚。”这是宋玉兰愿意给陆泽民的承诺。
宋玉兰就这么在监护室里唠唠叨叨半个小时,护士忍不住进来催促,“陆队长需要静养,你身上也有伤,先回病房休息,这里有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到你。”
宋玉兰被护士送出观察室外,由老魏叔推着轮椅送回病房。
她也不睡觉,就这么坐在轮椅上平静的看向窗外大雪。
直到护士再次进来换药。
“宋女士,你的右脚踝骨裂加上骨折,手上和左腿也有好几处软组织挫伤,现在应该好好躺着休息。”
护士叹息一声,把手里的药给宋玉兰上完,嘱咐老魏叔几句注意事项才离开。
老魏叔和宋玉兰相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也知道这是个犟姑娘,肯定是说不通的。
加上宋玉兰只让他找两名男护工,宋玉兰身上伤的虽然不像是陆泽民那样重,可也是脚骨折加骨裂,从老魏叔来到现在一共两个小时,也没见宋玉兰喝一口水,吃一口饭。
想了想老魏叔选择采取怀柔政策,给汪经理打去了电话,让汪经理去甜心店找个宋玉兰相熟的人来照顾她。
这种时候亲近之人在身边劝慰才会有效果。
刘春赶来时,宋玉兰被迫从情绪中抽离出来。
她无奈的看了看老魏叔,又看着抱着她哭的刘春。
“妈,真没事儿,我就是脚扭到了,雪天路滑真是没注意脚下。”
“右脚上打石膏,左脚包纱布,被车撞都没那么狠,给我老实说!”刘春一边抽噎一边上下摸宋玉兰身上还有没有伤。
宋玉兰见瞒不住,也就不再瞒,脱离边缘人物的刘春,有自己思想,可不像之前还在剧情里,随便她糊弄。
再说陆泽民还在监护室里,刘春留在这里照顾她,也瞒不了。
......
“我呸!丧良心的玩意儿,老娘非要去打死她!”刘春说着就挽起了袖子要往外走。
被宋玉兰拉住,“妈,妈,陆叔叔已经去处理这个事情,我这也被泽民救了,算是母债子偿,这事算我倒霉,咱别掺和进去,以后的事等陆泽民活过来再说。”
刘春泪水又止不住的涌,“泽民是个命苦的。”
宋玉兰赶紧转移话题,她害怕亲人泪水洗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妈,我身上不舒服,你帮我擦擦。”
刘春注意力果然被转移,把轮椅推到了卫生间。
为了照顾行动不便的病人,医院卫生间特地安装了一个较高的台阶,以便于他们能够更轻松地擦洗身体。
然而,这对于宋玉兰来说没用,她伤的是脚,脱掉裤子实在太困难。
见此情形,刘春连忙端来一盆热水,先是轻柔地帮宋玉兰擦拭脸庞,然后小心翼翼地褪去她的羽绒服,将里面的高领毛衣也脱了下来,刘春惊讶地发现,宋玉兰的两个手肘处竟然有着明显的青紫痕迹!
泪水瞬间模糊了刘春的双眼,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不是陆泽民在底下充当垫子,此刻她是否还能见到这般活生生的宋玉兰呢?
刘春深知自己是自私的,她是庆幸陆泽民能成功地救下了宋玉兰。
简单擦拭完,换上刘春带过来的衣服,“来的时候你老魏叔只说你受了点小伤,带的衣服都是些高龄毛衣,穿脱有些不太方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