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刻几乎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康安,齐渊此刻的脸色很是难看。
虽然他觉得以自己的身份,那女人不敢杀他,可那是在自己没有对她动手之前,而他刚才在误以为姜晚宁已死时,差一点便失手掐死了她……
这个女人现在既然敢这么做,应该便是打算彻底豁出去了,而这斗兽场的铁网与铁门有多么的牢固,他刚才已经体会过了,在外面被上了锁的情况下,连猛兽都无法破坏的巨大铁笼,普通的人类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出得去。
不仅如此,这斗兽场内几乎没有可以隐蔽藏身的场所,一旦暗卫手里的箭矢射出,就算他可以凭借武功躲过,可是场内还有十几个孩子,他们也还都没有离开,随时都会被箭射中身亡。
若是如此,那么姜晚宁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全部都白费了吗?她一定不会想看到这样的画面。
想到这里,齐渊心中便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放过那个女人,就应该在那一瞬间拧断她的脖子,如此一来,便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他的晚晚了。
此时,相比较于齐渊的面色凝重,一旁的姜晚宁却反而显得很冷静,有一种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就被一箭射死的平静的疯感。
反正她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所有事情,如果做到这个份上了,还都还不能够全身而退,那她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场上一片死寂,对于康安的一番挑衅的话语,没有一个人回应她,所有人都平静的望着她,包括站在姜晚宁身后的这些孩子们。
在跟着姜晚宁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们的心态也逐渐发生了改变,不会再去畏惧用强权压迫他们的人了,因为惧怕畏缩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
并且,现在有一个人,正义无反顾的挡在他们的面前,而她是那样的从容淡定,冷静自若,仿佛只要有了这个人,一切的困难与危险都会迎刃而解。
“怎么没人说话?是不相信本阁主会杀了你们?还是你们觉得,这个时候还有人能够救得了你们?呵呵……”
康安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从台阶上走下来,眼睛直勾勾盯着齐渊道,“还是说,齐公子觉得我不敢对你动手,在等你的手下来救你?”
“事已至此,还有何可说?要杀要挂,悉听尊便!只看阁下是否能够承受得住……来自整个南齐国的怒火了。”
齐渊冷冷说道,此刻的他情绪已然恢复了平静,姿态一如既往的矜贵傲慢。
康安闻言,笑眯眯道:“齐公子放心,您的身份如此尊贵,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就算我要杀人,这里有这么多的人,我也一定会把你放在最后一个来杀的!”
说完,她直接伸出手,指向了姜晚宁身后的那几个小孩,随意的这么一扫,然后缓缓道,“不如,先把这几个小孩杀了吧,反正他们的卖身契在我的手里,便是我的奴隶,只要我高兴,我想杀几个就可以杀几个,就算全部杀光了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今天本来就是要死的,你说对不对啊?姜姑娘!”
尖锐刺耳的声音伴着笑声响起,回荡在此刻已然变得空旷寂静的斗兽场内,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姜晚宁面若寒霜,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人,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让之意,反而冷静得可怕。
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个金面女人是故意想说这番话来刺激自己,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愿意看见无辜的稚子惨死,所以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逼迫她屈服低头。
如今的局面,对方若是真的想要动手,她根本没有一点胜算,随时都会被外面的暗卫一箭射死。
而她现在还没有杀她,只不过是想要多折磨她一会儿,想看她痛苦求饶的样子罢了。
对于这种人,姜晚宁已然无话可说,但心里,却是第一次生出了想要亲手了结对方的杀意。
如果注定她这辈子一定要亲手杀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是眼前这个女人。
“如今我既然已成瓮中之鳖,无路可退,你又何必说这么多废话?你现在还不动手,立刻杀我,不就是想看我求饶吗?你不妨说说看,你想让我怎么求你啊?是跪下来求你,是痛哭流涕地求你,还是要我自刎在你面前以死谢罪?”
姜晚宁面露讥讽嘲弄之色,语气十分不屑的说道。
“呵!你这是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姜晚宁,就这么杀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你将我的人生彻底毁了,让我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当然不能轻易的放过你,我也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康安死死盯着她,眼里的恨意几乎化作实质,一边瞪着她,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听到这话,姜晚宁的表情微微一变,她显然是从这些话里面听出来了一些特殊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