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闷声不响,二话不说举剑就刺。柳洛秋在交手过程中敏锐地察觉到,这些杀手的目标并非自己。只见他施展出三式《闲间剑影破》,每一式都精妙绝伦、恰到好处,然而却并未将对方彻底制服。此时,天空中乌云滚滚聚拢,隐隐有沉闷的雷声传来,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瞬间照亮了四周。
当第四式星斗遗咎凌厉刺出时,剑影交错如织,黑衣人无奈只得举剑护住心脉。就在这时,豆大的雨点开始纷纷落下,打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柳洛秋的剑尖快如闪电,直直指向对方的脖颈,黑衣人躲闪不及,手中长剑“哐当”落地。
黑衣人的剑光在空气中肆意划出凌乱的轨迹,剑尖破空,刺耳尖啸声骤起。他的动作渐失精准,面对这位剑法超绝的对手,败北的阴影已悄然笼罩。他妄图撤退,然而对手速度奇快,他的剑尖根本跟不上心中的决断。
蓦地,一阵剧痛自腰间传来,黑衣人身体瞬间僵直,动弹不得。紧接着,一声惨叫划破沉沉夜空,他的双眼竟流下血泪。赵曼盈轻描淡写地一掌推出,黑衣人后心遭受重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经脉断裂,武功尽失。
红影飘过,柳洛秋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虽说他本能够阻止赵曼盈,可他却迟疑着是否该如此行事。就在他犹豫的那瞬间,他手中原本制服的黑衣人也落得相同下场。
赵曼盈面不改色,只冷冷地道:“滚吧。”
两位黑衣人相互扶持,跌跌撞撞地离去。
柳洛秋和杨黛儿对视一眼,他们的脸上皆写满惊愕。片刻的沉默后,柳洛秋终于开口:“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赵曼盈的目光远眺,唇角轻扬:“信步而去的话,约半个时辰,便可到我那茅屋之所。”
随着她们的脚步,四周的林木逐渐稀疏,一座草屋在前方山脚下显现。柳洛秋心中一紧,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探询的光芒。
几人默默前行,赵曼盈独自喃喃低语:“宛儿,我是断不会让她再走我的老路,让她在庵里安心修行佛法吧。”杨黛儿满心疑惑地问道:“宛儿是谁,姐姐你所指的是?”赵曼盈先是愣了愣,随即苦笑着回答:“没,没什么,是我收养的一个孩子。”
杨黛儿迫不及待地追问:“姐姐,这些人难道是元廷的刺客?”
赵曼盈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寒:“你们好奇心起,我便不隐瞒。他们是来取我性命的。初来乍到时,我见一处青楼喧嚣非凡,便入内令老鸨搬迁。她不从,我便让那些寻欢之徒尽数消亡。她依旧固执,我三度上门。如今,那青楼已成废墟。刚才的刺客,便是老鸨雇佣,而他们的结局,历来如此。”
杨黛儿听后,一股凉意涌上全身,她望向赵曼盈,感觉这位姐姐变得陌生而遥远。
小木屋外,惠兰的细长叶片轻轻摇曳,白绿粉三色相间的花朵微微绽放,如同细雪中的嫩芽,清新悦目。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竹篱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屋内简约整洁,木质的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刚一落座,一只小狗从竹篱外欢快地窜进屋来,绕着赵曼盈蹦蹦跳跳,尾巴摇个不停。赵曼盈俯身蹲下,温柔地抚摸着小白的脑袋,轻声说道:“小白呀小白,姐姐不在家,有没有乖乖的?”小白汪汪叫了两声。她笑着继续说:“看你这欢快的样子,是不是想姐姐啦?”小白用头蹭着赵曼盈的腿,嘴里呜呜着。她从竹篓里拿出一块食物,递给小白,“来,快吃吧,知道你饿了。”小白兴奋地一口咬住,欢快地吃了起来。
屋内的小木桌上摆放着一盆绽放的野花,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墙壁上挂着一幅描绘山水风光的画卷,画卷前的香炉里升起了袅袅香烟。窗台上摆放着几盆小巧的盆栽,绿意盎然。屋角的竹篓里堆放着新鲜的果蔬,散发出阵阵果香。
“昨晚没回来,忘了给你放吃的,一定饿了吧。”
杨黛儿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说道:“姐姐,你对小白可真好。”
赵曼盈抬头看了杨黛儿一眼,微笑着回答:“它一直陪着我,自然要对它好些。”
杨黛儿心中一颤,她轻叹一口气,心想:‘她对这只小狗的热情,似乎比对我们要浓厚,可想而知她在这里一定很寂寞。’
“师姐,跟我们一起去找青权和沐原吧?”杨黛儿直接提议道。
赵曼盈一愣,沉思片刻,口中轻声自语:“但这一带的姐妹们该怎么办?”柳洛秋闻言,暗自叹息,心中不禁黯淡,缓缓说道:“曼盈姐,这确实是个难题,咱们得好好想想办法。”
杨黛儿紧握赵曼盈的纤细之手,用力抚摸着,追问:“但姐姐,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觉得寂寞吗?”
赵曼盈淡然一笑,回答:“不是寂寞,是孤独,但并不感到悲伤。”
杨黛儿眨了眨眼,好奇地问:“嗯?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赵曼盈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泊:“这区别可大了去了。寂寞啊,是内心渴望着能有他人理解自己,渴望着有人陪伴,渴望着能融入热闹之中。可孤独不同,孤独是即便身处喧嚣,内心也依然平静如水,是超越了对他人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