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想了想:“可这贵嫔也并非厚此薄彼,林贤妃那去,杨充仪那也去,就连谢充容那她都去串了几回门,更何况春和景明之际,闲逛御花园了。”
销雪呵笑:“你忘了?宫里人都是如何评价玉贵嫔的?”
鱼尾会心一笑:“少有的和善人。”
天聊到这,外头就吵起来了,赤乌对远方的太监招手,贴近问了几句,才来回禀销雪:“玉贵嫔一行人走到咱宫外头了。”
琉璃跺脚:“要说咱这什么都好,就是离御花园太近,什么妖魔鬼怪都想来坐坐。”
销雪不虞:“临照宫又不远,本宫这更没为其弄劳神子产房,还没小产呢,鬼门关一遭,来本宫这作甚?”
琉璃颔首:“是奴婢心急了。”
销雪擦了擦手:“走吧,毕竟咱们最近,也不好视而不见的。”
说是这样说,但销雪还是理了理仪表才出门,不紧不慢,也就是玉贵嫔才安置下,销雪便进了临照宫的门。
除销雪外,在场的宫妃仅裴美人和何宝林。
两人都是临照宫的,不在才不应该。
只是何宝林脸上赫然红彤彤老大一个巴掌印,面容亦戚戚,眼角还挂着泪呢。
满宫的人都给销雪请安,销雪叹着气抬手,忧心问:“怎么个事,你们贵嫔怎忽地不好了?本宫在宫里就听得不小动静?”
香琴抹泪:“抱歉扰了娘娘安宁。”
销雪摆手:“不说这虚的,你们贵嫔如何了,本宫进去瞧瞧?”
香琴摇头:“娘娘见红,已经入产房了,奴婢已经差人去请嬷嬷了,还是不要冲撞了娘娘。”
“好好地,怎会如此?”
香琴瞪了何宝林一眼,抽噎道:“蓁淑妃娘娘明鉴,咱们贵嫔可真是命苦……”
销雪不着痕迹地瞧了何宝林一眼,忽然间并不是那么想听香琴之后的话了。
“哟,说什么呢?皇后娘娘和陛下又不是不来了,怎轮了蓁淑妃做主?”
沈夫人和太医是前后脚入门的。
当然,沈氏来得这么快,正是因销雪来得快。
话被打断,销雪也不气,转头浅笑盈盈地瞧沈夫人给她请安。
自打沈太后离宫,沈氏对她从来不少夹枪带棒,但她也不在意,更没真吃亏就是了。
就如沈夫人憋屈着脸还是得弯下她尊贵的膝盖。
“夫人。”销雪顿了顿,“本宫还没说免礼呢,夫人就等不及了,想必是太忧心贵嫔了。本宫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体恤你生产不久,身子怕是还不好着,也就不叫你再行礼了。皇后和陛下最重礼数,你我私下如此也罢了。”
沈夫人冷笑,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销雪便对着她冷呵一声,转眼看太医:“人命关天的事,别愣着了,赶紧进去瞧贵嫔。”
太医忙应声,销雪又问:“太医院怎就来了一位太医?”
香雅苦了脸:“素来是阮太医给娘娘安胎的,太医们都忙,奴婢人微言轻。”
“行了,都什么关头了,青玉,传本宫的指令,去再请几位太医。”
香琴神色呆滞了一瞬,低着头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
嬷嬷们急急忙忙到了,匆匆请安便入内,里头就传来嘶鸣了,听着这声音,香琴心疼得眼是愈发红肿。
销雪坐下,人一个个来齐。
凤仪宫离得远,皇后是最后到的,人没进门,就问:“玉贵嫔好端端的,怎忽儿就说是要生了?”
皇后摸了摸似乎有些歪斜的步摇:“都起来吧,太医怎么说的?”
皇后的目光看向宁贤妃,宁贤妃摇了摇头,皇后心中便有了数。皇后上坐,香琴急速窜到皇后跟前,脚步都带着些许踉跄,跪在地上老大一声,听得人是心头一颤。
许是太着急,欲语泪先流,刚张口,就打了个抽噎。
自沈夫人一番话,销雪便失去盘问的兴趣,反正到最后都是帝后决断,她也不必多费口舌。
而香琴亦是这种想法。
皇后难免蹙眉,漫兮心道好没教养的丫头。
顾不上似羞似恼涨红的脸,香琴:“太医说,贵嫔月份小,摔的这一跤胎气大动,不仅是皇嗣难保,就是贵嫔的身子,怕也得落下病根了。”
皇后抓重点:“摔跤?好好地,怎么摔了?”
香琴咬牙,气道:“求皇后娘娘给我们贵嫔做主啊!贵嫔一心向善,待人宽和,想着何宝林平日足不出户,又是春暖花开天气,才想着带何宝林去御花园走走。可会咬人的狗不叫!谁知道何宝林好歹毒心肠,把贵嫔从烟雨亭台阶推下。”
一开始被沈氏打了岔,香琴就等着皇后来了再哭诉呢。不乏有那好奇何宝林面上掌印的,可高位的只在心里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