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娘,人要讲良心,美酒帮你家的已经够多了,她家有难处的时候,你又帮助过几次?”
不管大家说得在理不在理,任梅洛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连点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唯恐惹了众怒。
大家说归说,却没有一个人说在点上的,温美酒从中插嘴道:
“大娘,你这话从何而来,我听不明白,你能讲得更清楚点吗?
自从逃荒开始,我一直都照顾着大家,奶奶年纪大了,需要马车,元财和元宝还小,也需要马车,所以就给了他们两辆。
你们家虽然没给马车,但是路上,你和大伯不是一直都在奶奶的马车上坐着的吗?
最后也就剩下一个大柱哥了,也被我叫到我家帮忙,每次吃饭,我都让大柱哥给您带一份,我们吃什么,就给您带什么。
你说没银子了,我又给您担保,借了五两银子为您解决燃眉之急。
说实话,我也只是一个孩子,没说要你们管,还反过来照顾你们,我感觉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么多,还会让您感觉到不满?”
任梅洛一脸的讪讪,低着头,搓着手指头,冲着温美酒道歉:
“美酒,都是大娘的错,大娘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
有人和我说,你那边收留了救兰陵的小恩人,也会赶马车,我家大柱比人家大,吃得多,你肯定会留下人家,把我家大柱赶走。
他说,你本身就是个凉薄的人,不把我这个大娘放在眼里,将来更不会把大柱放在眼里。
你们家要真的让你当家做主了,把我们家大柱比下去了,你奶奶更不把我家大柱放在眼里,我们大柱就别想好过。
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省得你翅膀硬了,把我给压在下头。
他还说,要是我替他办事儿,不但给我饭吃,还能打击你的嚣张气焰,让你以后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得绕着走。
我想着,有这么多好处,不就帮着说两句话嘛,也就答应了他。”
不管有的没的,是她想的,还是王保全真的说过这话,她都一股脑扣在了王保全的头上去。
“大娘,我和大柱哥是堂兄妹,理应共同进退,我好他才能,他好,我才能好,这不分彼此。
对你说这些话的明显是在挑拨离间,霍乱人人。
这么歹毒的想法,你告诉我,是谁说的?”
别说,那任梅洛还真不是太笨,这波回答温美酒很满意。
任梅洛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王保全,心中还是有些恨的,王保全真是拿她儿子的命不当命。
“你血口喷人。”
王保全原本打算事情败露了,把责任直接推到任梅洛的身上,自己假装也是受害者,没想到任梅洛会自己站出来指证他。
毕竟,任梅洛已经对着他发过誓,事后他还给了任梅洛一袋小米。
“你才血口喷人,我说得句句属实。
不信的话,你就问问大柱,大柱一直都说美酒是有苦衷的,只有你一直撺掇我,说大柱是被鬼迷了心窍。
被美酒卖了,还帮着她数钱呢。
大家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是有证据的,他让我帮着在中间说美酒的坏话,事情成了,就给我一袋小米。”
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任梅洛转身就去背篓里找小米,很快拿着一袋小米来到了大家的面前。
不是任梅洛有多正义,而是她知道有了温美酒这座靠山,一袋子小米根本不算什么,连十天都不够她家撑过去的。
大家逃荒出门的时候,唯恐自家的口粮丢了找不到,都在袋子上做了记号,任梅洛手上的小米袋子上正好写着一个“王”字。
这些人当中,一就王保全一家姓王,不是他家的,是谁家的。
这下子,王保全无从抵赖,脸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红,跌坐在地上,一声也不吭了。
“老哥,看在这么多年相处的份上,求你对他网开一面吧?”
这时候,王保全的老婆陈氏冲了出来,跪在地上和村长求情。
她知道,村长就算不看她的面子,也得看看老婆蒋氏的面子,毕竟大家中间还有一层亲戚关系。
蒋氏这样求他,村长也很为难,最后只能道:
“他对不起我也就算了,关键是对不起人家美酒。
这事情,你别求我,去求求美酒吧,只要她原谅了他,我这里没话说。”
村长算是看在亲戚份上,给了王保全一些体面,只要温美酒不说赶走王保全,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陈氏平时对温美酒还算不错,她跪着求过来了,又那么大的岁数,温美酒也不可能还摆什么架子,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要王保全不再上蹿下跳的出一些馊主意,破坏大家的团结,她就心满意足了。
“奶奶,你这是要折煞我呀,起来,赶紧起来。”
陈氏跪着要往她这边倒腾的时候,她也赶紧跪下来,把人往上扶起来。
陈氏还要跪,“我家老头子不懂事,给你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