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外的雨越下越大,天色暗的似是黑夜降临。
接着雨水的水桶,倒了一桶又一桶。若非屋顶好好的,江吟都快以为屋顶塌了。
在手下的人倒了一桶又一桶雨水后,江吟终于忍不住朝王恒道:“你去带人挖条沟壑到门口吧,把漏进来的雨水都排出去。”
这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总不能每时每刻都留人专程倒水。倒不如挖条沟壑,一劳永逸。
如此,即便他们离开后,雨水也淹不了破庙,一劳永逸。
王恒闻声而动,带着人很快便挖了条沟,把雨水引出门。
江吟这才松了口气,捧着碗里的粥,小口小口的抿着。
“这雨怕是要下到明日去了。”李戟从门外走进来,解开蓑衣顺势坐到江吟身旁,脸色沉重道,“这般大的雨,江小娘子可有打算?”
他方才趁着雨势偏小时出门转了一圈,没有其他异常,但山上冲下来水太大。
再这样下去,山体垮塌的可能性会很大。
“打算?”江吟递了碗热粥给他,继续道,“大雨寸步难行,即便我有打算也无法,只能待在破庙之后再说。”
她顿了顿道:“倒是李官人,不如先去换身衣袍,可别再冒雨出去了。”
荒郊野外,若是得了风寒,可找不到大夫帮忙看病。
李戟没所谓道:“无碍,在火堆旁烤烤即可。”
江吟抬眼看着他没说话,她不想跟这个从水里捞出来的人坐一起。
李戟在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只好匆忙换了身干衣服再过来。至于湿衣服,则拧拧水烤在火堆旁。
吃过饭时间还在,江吟不想回马车上躺着,便把宣纸拿在手上,坐在火堆旁给宣纸祛祛湿气。
李戟有些新奇道:“什么东西,值得你这般小心翼翼?”
都亲自抱着烘烤了,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值得她这样做。
江吟依旧抱着盒子,漫不经心道:“宣纸,别人给的重要物品,可不能受潮断送在我手上。”
李青挑选出来送给官家的,都是上好的宣纸,不能因为下雨的原因在她手里毁坏。
当然,她并没有全部拿过来,而是只拿了两盒,双重保障。
“谁送的?”李戟眉头紧蹙道,“不管是谁送的,也没有身子重要。要不给我,我帮你拿着。”
他说着,便想伸手去拿江吟怀里的木匣子。
江吟连忙侧身避开,随即偏头没好气道:“怎么不重要,这是要呈给官家的。”
重点在谁送的吗,重点应该在宣纸上。
何况,这宣纸怎么就影响她身子了?
闻言,李戟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诧异道:“你又找到了新的商机?”
无利不起早,若非是大有搞头,江吟又怎会要把些东西呈给官家。
见李戟不抢宣纸,江吟心下松了口气。她顿了顿,颔首道:“是,若是种不了茶,我便改个行。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就不信除了种茶,我就不能干点别的。”
李戟嘴角微动,一眼难尽道:“黄山那片山还不够你种茶?”
这人何时学会了睁眼说瞎话,那片山还是在他的帮忙下才买到的。
“你的意思是蒙山很快就不能种茶了?”江吟反应迅速,立马盯着李戟,想等他的回答。
若说东京的消息谁最清楚,那必然是李戟无疑。毕竟,除了世子的身份,他还是监察使。
李戟一噎,看着她幽幽道:“江小娘子不必试探,有关蒙山的具体安排,上头还在犹豫当中。
若是你江氏今年能出类拔萃,莫说两峰山,就是五峰山,都有可能。”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变数太多。
江吟眼神一亮,没再多说这个话题。而是递了盒宣纸给李戟,笑眯眯道:“李官人对宣纸感兴趣?这刀送了你,当再还个人情。”
宣纸本就有多的,送给李戟不亏。
她索性直接道:“宣纸你用着若是好,记得帮忙宣传宣传。若我这生意成了,时候你的宣纸我包了。”
李戟一个人也用不了多少宣纸,即便用的多又如何,她承担的起。
何况,李戟带来的影响,可比她的付出多太多了。
“还人情?”李戟接过宣纸,挑眉道,“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
“有了纸怎么能少的了墨,又怎能少砚台。”江吟继续道,“李官人且等等,我干脆给你陪一套得了。”
她让小萝去拿了徽墨和砚台出来,朝李戟介绍道:“这是徽墨和歙砚,配这宣纸刚刚好,李官人莫要嫌弃。”
她说着便把东西递给李戟,又还了两个人情,还能给徽墨和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