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妇人顿时来了兴致,她们大多昨日并不在家,或是在屋里有事没有听到巷子里的动静,所以还不知道这事。
就连一向爱凑热闹的马氏都好奇,“时哥儿,昨天是怎么回事?”
陆时才知道巷口那家人姓朱,然后就将昨天的事大概讲了,说完之后才想起来,
“昨天朱家两口子好像正在骂对门,可是对门没有人应声,前天好像听说住的是个寡母跟一个哥儿?”
陆时不自觉了加入了八卦阵营,探听起来。
“嗨,她们两口子一向欺软怕硬,你问问巷里哪户人家没有跟她吵过。不过崔寡妇家里没有男人,朱家两口子盯上了人家的宅院。”
说起这事,几个妇人都纷纷摇头,她们虽然都讨厌朱家两口子,也同情那对寡母,可是也没有道理去插手别人家的家事。
“看上人家宅院?他家在巷口,还能跟我们一样改成二进院不成?”大妹对那朱家两口子印象十分的不好。
“所以说啊,崔嫂子是怎么都不肯将宅院卖给他。这不这朱家两口子竟还想出了馊主意,逼的崔嫂子去了乡下剁了两天,哦就是你们送礼的那日也不在家。”马氏说起这事,脸上难得的没了笑容。
胖胖的身体也随着生气一鼓一鼓的。
在陆时跟大妹八卦好奇的眼神下,给两人彻底的解了惑。
“原来这崔嫂子也是个富户的儿媳妇,只不过相公体弱,这么多年她也就生了一个哥儿,很是不得公婆的喜欢。没成想两年前相公去世后,公公婆婆居然将崔嫂子跟哥儿赶了出来,这自家的血脉都能不要了。”
“幸好啊,这嫂子的相公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死后,寡妻跟孩子过不下去,提前置办了这处宅院。可那公公婆婆眼红,说是父母在无私产,三番四次的来闹要将这处房子要回去。崔嫂子为了孩子一直也没将地契交出去。”
这几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下,陆时跟大妹一个时辰就将这巷子里的人家都了解了七七八八。
只是陆时没想到这崔嫂子居然还能跟他有点渊源关系,这个是后话了。
今日陆时本来起床的就迟 ,眼看着日头已经要正中了,马氏于氏等人也都站起身来告辞。
陆时跟大妹将众人送到了门口,方才往回走,商量着让知巧今日中午做什么菜。
而裴清晏自打上了师兄杨朝峻的马车后,耳朵就被炮轰了。
无非是师兄埋怨他,广聚轩开业众学子作诗这事怎么能没有他在场,怪裴清晏没有提前告知邀请他。
再者就是五短去闹了那么大的一场,裴清晏的夫郎大放异彩,他也居然错过了,没有看到。
裴清晏也是看到这个洒脱不羁的师兄私下居然很是有些许长平跟朱逢春两人的性格结合,这样的.......率真。
只能再三的解释,他自己都是沾了夫郎的光,这广聚轩就是他夫郎的人脉关系,跟他可是没什么关系。
最后答应在广聚轩请一顿火锅,才将杨朝峻的嘴给堵上了。
去赵府的一路上,杨朝峻又将赵老太爷的事跟裴清晏细说了,虽然之前裴清晏就有所耳闻。
不过到底不如杨朝峻知道的多,作为后辈,两人对赵老太爷还是非常的崇敬的,能高中探花,能振兴家族,能一辈子洁身自好,能从身居高位时急流勇退,能在皇帝心中有一席之地简在帝心。
可不是一个看中妻子家世和背景的势利小人可以做到的。
即使的确是离不了岳父的扶持,这也无可厚非。
朝堂之人的百官,除了个别寒门出身的,其他不都是靠着族里的资源或是父亲的扶持。
裴清晏觉得君子坦荡荡,举贤不避亲,本来就没必要在乎一个清高的名声。
两人到了赵府的大门口,大户人家都时大门旁的侧门进,大门非接圣旨或者大人物是轻易不开的。
裴清晏先下马车,还没站稳,就听到前面嗤笑了一声,
“卢兄啊,真是大好的日子见晦气,这就是那个临城县姓裴的。”
居然是五短,还真是“孽缘。”裴清晏并没有理睬这样的口舌,转身跟后下车的杨朝峻一起,正了正衣襟。
就要越过五短,将手中的名帖递给侧门的门房。
五短见这脸憨皮厚的裴清晏居然是自己如无物,心里的气又被激起来,一下就忘了卢长风昨晚交代的。
双目一瞪就要破口大骂,还好被身侧的卢长风及时拉住。
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就让五短当场收住了口。
改成弱弱的奚落一句,“这赵家也是你想进就进的,没看见我先来的,还要等着吗?”
五短说的自然是裴清晏,他对杨朝峻的名声还是了解的。
“这位就是白衣知府杨公子吧,在下豫北卢长风,有礼了。”卢长风脸含笑意,拱手对着杨朝峻就是一个长揖。
他昨晚听吴旺财说了裴清晏来平江城之后的事,反应快的一下就猜出了杨朝峻的身份。
并且也没有对裴清晏露出什么不友善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