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门口,有个大爷在看门,其实也就是相当于前世的门卫。
温立走上前去,先是给大爷行了礼,然后说道:“大爷,我来找我那孙儿,可否帮我叫一下?”
大爷手里摇着蒲扇,看了看天色,说道:“再有一会就下课了,到时候我帮你叫去,你们先进来坐会。这天热,别晒坏啰。”
沈高山闻言,把马儿系到树荫底下,牵着三个孩子,进了门。
等到下课,温立说了两人名姓,老者帮忙叫了桑榆和行知出来。
“沈爷爷,祖父你们怎么来了?海棠妹妹你也来了。”行知走在前头,见着三人先问道。
桑榆紧随其后,也开口叫人。
海棠看着行知和桑榆,两人黑了,瘦了,但胜在精神尚可,看来学堂里还是没断了水的。
“你们这儿怎么样?可有水喝不成?”沈高山先问道。
桑榆点头:“有的,只是如今水井都有人看着的,每天领的水都是有定数的。”
行知在一旁补充道:“夫子今天说了,水井里的水也不多了,要是明天还不下雨,就要我们先回去,学堂里已是负担太重了。”
温立听了点点头:“这也罢了,这夫子能坚持供养这么多学生这么久,已是不易了。”
海棠也觉得这夫子不错,要知道,水是生命之源,人一缺水,有的甚至为了争那一口水,打架斗殴,但这夫子却能坚持用自家的水井供这些学生吃喝这么久,当真是为人师表,是个有大爱的人。
“哥,行知哥,你们要不要跟我们一同回去?我看着一天两天的也难下雨。”海棠朝着二人问道。
这两人估计在学堂里吃的不好,回了温宅也就一个老仆人在,这几个月都瘦了好多,海棠看着有点心疼。
桑榆和行知两对视一眼,都点点头说道:“我们去跟夫子说一声。”
晚间,几人驾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回了村里。
胡氏一见大孙子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立马张罗着加菜。
柱子和栓子两人见着沈家这么多人,有点怯生生的,心里止不住的担心,生怕沈家人再养不起他俩。
于是柱子立马就张罗着帮忙干活,从马车上帮忙搬着桑榆两人的东西和买的粮食。
胡氏眼皮一动,这时候才看见,多了两个生人,忙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沈高山与胡氏夫妻几十年,一眼就看出胡氏心中所想,忙招呼众人进屋,给众人说了柱子两兄弟的来历。
众人听了脸上皆是动容,这天灾乱世,毁的可不止一个家庭,这世上,多的是像柱子,栓子这样的孩子。
胡氏和裴氏是沈家心最软的两个人,听罢,已经滴下泪来。
裴氏揽着小点的栓子在怀里,不禁感叹:“都五岁了,这身子骨,跟桑延一样,看着好像才四岁,可见是吃苦了。”
一面说,一面滴下泪来。
胡氏也拉着柱子左看右看,看出柱子的不安,安慰道:“你放心,你们兄弟俩既然有缘到了我们沈家,以后不说吃山珍海味,但定能让你们吃饱,你们且安心住下。”
栓子还小,只听见说有饭吃,而且能吃饱,就已经很开心,小嘴一抿,有些拘谨的笑了。
柱子年纪大些,已是十分懂事,听到胡氏这番话,把来时的那种不安也放下一半,自从父母接连过世后,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好心帮助他们兄弟俩的一家人。
想着自己同弟弟这一路乞讨所受的种种苦楚,委屈涌上心头,也不觉滴下泪来。
“噗通”一声,柱子跪倒在地,哭诉道:“谢谢奶奶,谢谢你们一家人,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们,谢谢你们收留我跟我弟弟……呜呜呜……你们都是大好人……”
胡氏被他这一哭,也弄的伤感不已,忙扶他起身,说着:“好孩子,好孩子,快起来。”
沈高山也上前一步说道:“不用你当牛做马,我跟海棠都商量了,你年纪跟我这大孙儿相仿,以后就跟着他,他在外求学,我们不在身边,有个人在他身边,我们也放心些。”
柱子听了,这才站直身子,行了个礼说道:“多谢沈爷爷信任。”
海棠看着柱子又破涕为笑,心里也很是开心,自己做主提出来的意见,家里就又多了两张吃饭的嘴,又是在这天灾的当口,她也深怕家里人责怪。
沈高山笑了,又道:“至于你弟弟,他年纪跟我二孙儿差不多大,以后就留在他身边做个玩伴,吃饭读书都在一起。”
柱子听了又忙拉过栓子,让他给沈高山与胡氏磕头。
胡氏忙扶他起来,笑着说:“这样好,以后桑延也有伴儿了,他还经常抱怨桑杰太小,没人陪他玩呢!”
裴氏也连连点头。
桑延到底小孩儿心性,见着来了新的玩伴,忙跑上前来,拉着栓子就往院子里跑,也不知玩什么去了。
裴氏见自己小儿子这般跳脱,也很是无奈。
海棠却是觉得桑延这性子好,自家大哥懂事归懂事,但就是太懂事了,小小年纪却显得老成。
桑延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