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郁子澈依旧坚持:“不行,我反对!”
夜玄恪完全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兄妹两个在说什么。
“那个……你们能不能别打哑谜?”
他听不懂啊!
夜玄恪生平第一次因为自己脑袋不够灵光而懊恼。
当初四哥总是劝他多读些书,他怎么就没听进去呢?
郁子澈根本不理他,而是沉着脸对宋云夕道:“你若是有个意外,我如何向师父交待?如何向师门交待?”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就无法原谅自己。
宋云夕却依然不放弃:“二哥,我有分寸……”
“我说过了不行!”
郁子澈沉声打断她:“寻玄祈是很要紧,但我妹妹的性命更是要紧,我断然不会让你做危及性命之事。”
此时,距离宋云夕三人落脚处六十公里外的山林中,瘴气缭绕中许多将士已经撑到极限倒下了。
新任的平南将军方成智懊恼不已:“若非我不听劝阻执意冒进,也不会中了敌人的埋伏,太子殿下亦不会为了救我受此重伤。”
南越军突然士气大振,他手下的副将接连败退,让南越将到手的几座城池又给抢了回去,方成智便坐不住了。
难得有了一个机会能将南越军的主力尽数歼灭,他如何会错过?
但夜玄祈却认为这是敌人故意放出的破绽,为的就是引君入瓮,所以他的意见是按兵不动先观望,同时趁南越主力集结在此的机会,派出精锐的突击营去奇袭南越守备松懈的营地烧了他们的粮草,再断了他们动输粮草的必经之路,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敌人困守在城中。
如此一来,只需困他们十天半个月,粮草短缺就会让他们自己阵脚大乱,那时便是击败他们的最佳时机。
可方成智固执己见,最终还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顾夜玄祈的劝阻带着方家军去攻击南越主力了。
平南军军营中绝大多数的将士都是一直追随着平南老将军的,所以方成智自是有比夜玄祈这个太子更强大的号召力。
这样的信任是彼此经历了生死考验后建立起来的,夜玄祈这个外来的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成长于军营中的夜玄祈对此颇为理解,若他此时是北楚的镇北军军营中的话,镇北军也会无条件的选择他相信他。
明知是敌人的陷阱,夜玄祈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方成智和方家军全军覆没,只能率领自己的精锐赶去救援。
结果也正如夜玄祈所预料的一样,他们一脚踩进了南越的幻术陷阱被困于瘴气林中。
夜玄祈便是能以一敌百,终也救不下中了瘴气之毒的将士,自己还因为救方成智和方翌琛叔侄二人受了重伤。
在重伤昏迷前,拼尽全力布下阵法结界让所有将士退守其中保住性命,还将宋云夕给他的解瘴气之毒的解药让江炎霆分给了将士们。
江炎霆无奈叹息:“既已如此将军再自责也是无济于事,现在我们也只能等待救援。”
当然,如果救援能赶快到并能及时找到他们的话。
夜玄祈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他匆忙写了封血书以秘术传出了结界。
没错,他们此时身处在夜玄祈所设的安全结界中,但这个瘴气林亦被南越人布了结界,想要找到简直难如登天。
江炎霆心中苦笑,这一次恐怕是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江炎霆还是第一次如此绝望。
他仰头看天,但瘴气密林中连天空都只能透过缝隙看到极少的一部分。
虽说生机渺茫,但也不是全无机会,凡事还是要往好的方向想。
江炎霆下意识握住自己胸口的秘哨,当时情况危急他都没想到以秘术传书求救。
看着地上昏迷脸色惨白全无血色的夜玄祈,不得不佩服他沉着冷静的应变能力。
果然是在军营中长大的。
又翻了翻夜玄祈药囊,他知道这是小四给夜玄祈准备的。
可是那吊命的药丸只剩下一粒了。
若是在这药用完后还找不到他们,以夜玄祈的伤势,他都不敢往下想。
小四虽然嘴上说不喜欢,但他做为兄长又岂会看不出她对夜玄祈的心?
若是夜玄祈真有个什么好歹,他家小四会伤心的。
江炎霆凑近夜玄祈耳边,用沙哑粗糙的声音道:“阿祈,你给我挺住了,否则本公子回都城就立刻给我家小四选婿,保证在人尸骨未寒前就将她嫁出去。”
“你若不想看到她嫁人,就给我挺着,千万别咽气了。”
说着说着他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意,眼眶也有些发热了。
一旁的方翌琛早就红了眼,低垂着头不敢让任何人看到。
脑海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