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光黯淡。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寂静的官道上缓缓前行,马蹄踏碎了夜的寂静,也踏响了武逊心中的疑惑。
“王爷这是,忘记公子了?”武逊紧握着缰绳,与沈何并肩而行,憋了一路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沈何闻言,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马车。他轻叹一声,低语道: “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遇到了公子。”他声音虽轻,却仿佛有千钧之力。
“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这一年来的王爷,脾气变得越发古怪吓人,可不似从前。”武逊的眉头紧锁,他深知王爷与公子之间的渊源,也明白这一年来王爷的变化。
沈何表情淡淡,越掩饰不住内心遇到白容的喜悦,“从前的王爷也吓人,只不过公子出现的那半年,没那么吓人而已。”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却也带着一丝希望。
马车继续前行,夜色越来越深,但沈何的思绪却飘回了一年前。
公子十七生辰那日,两人早早就不见踪影。后来听虎子说,王爷和公子回了宁城。
老管家徐伯都以为王爷和公子不想让人打扰,所以也就没太在意。
谁知,公子竟然昏迷不醒的被林相之子林景书给背回来了。奇怪的是,王爷身上都没伤,太医看了也瞧不出什么,直到沈何想到了一个人。
白朗之过来看的时候,只是摇头。自那日起,王爷昏迷在卧,整整一个月都未醒。等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关于公子的一切。
没人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王爷不知,就连安儿也被白朗之给带走了。关于公子的一切痕迹似乎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看来王爷与公子,就像是两颗被命运牵引的星辰,无论相隔多远,最终都会相遇。”武逊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对未来的预言。
马车终于抵达了休息驿馆,沈何翻身下马,来到马车前,“王爷公子,到了驿馆了,先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马车里没人回应,沈何狐疑,他再度开口,“王爷,驿馆到了,可否......公、公子!”
只见白容缓缓掀帘而出,沈何刚想上前扶人,不料被身后的人抢先一步,“公子,我来!”
青鸾把白容扶下马车,沈何不由得瞥了眼马车内,只见萧楚寒躺在榻上,似乎睡着了。
“公子,王爷他......”沈何看向白容,不解道谢。
“没事,他太吵了,我只是让他休息休息而已。过一炷香,他自会醒来。”白容淡淡道,然后跟着青鸾先进了驿馆。
“大胆,王爷没进,你们二人就先进了。”守门的一个年轻侍卫抽刀拦人。
“大什么胆,大什么胆!”屠山上前,忍不住踹了那人一脚,“这是公子,你眼瞎啊了吗?还抽刀抽刀.....”
屠山边说,边给那人的头暴栗几个,“你这伤到公子怎么办?”
那年轻的侍卫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的,他当然不认识白容,所以很是迷糊的看向屠山,“屠大人,我这是......”
“是什么是,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敢伤了公子,我一年前受的非人军法酷刑,难道你也想试试不成?”
屠山见萧楚寒没醒,所以故意大声道,让这些没眼力见的都长长眼睛。
不过他一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意识到白容的脸色有些异样,他赶紧开口解释: “公子...不是王爷...是屠山心里有愧,主动坦白的。”
白容心中虽有疑问,但此时也选择沉默,他没有说什么,就随着青鸾进入了驿馆。
驿馆内灯火通明,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斑驳的墙壁,增添了几分历史的厚重感。
白容与青鸾被领进了一间雅致的客房,桌上早已备好了酒肉饭菜,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青鸾挪开椅子,示意白容坐下。她的眼中闪烁着疑问的神色,似乎有诸多问题要问,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白容则是淡然自若,开始熟练的夹着饭菜,静静的享用了起来。
“公子,我们真的要跟着他们?”青鸾终于开口,声音里有些不解。
白容微微一笑,摇头,“当然不。”
“对吧?我就说公子不可能跟着他们。”青鸾得了心中答案,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我还以为公子认识他们呢?”
白容继续摇头,语气轻快,“不认识,他们许是认错人了。”
青鸾往白容碗里夹菜,又忍不住问道: “那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不急,先吃饭。你这一路辛苦了,多吃点。”白容顺势给青鸾夹了一块红烧肉。
用餐结束,青鸾自知公子睡前的习惯,所以给他放好了药浴的水。
“公子,青鸾就在门外,有事就叫青鸾。”青鸾的声音很是关切,她放好白容要换的干净衣物,轻轻推开门,然后悄然退了出去。
自从公子重病后,他的眼疾日益严重,视力大不如前。青鸾作为他身边的服侍人,自然想要给他沐浴,但白容每次却婉拒了。
青鸾知道,公子可以看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