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岁和夏禾重新回到暖厅,寻到柳氏,看她安然无恙,没说上句话被陈姑娘拉走了。
“妍姐儿让我照顾你们,四处寻你们不到?柳夫人与我娘她们一道。马上开宴了,咱们赶紧寻一处坐定。”
夏禾不忍服陈姑娘好意,解释道:“方才遇着家弟,他担心我们第一回赴宴应付不来,多说了两句。劳你挂心,多谢,我们姐妹该提前说一声。”
陈姑娘看夏禾态度诚恳,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是妍姐儿要陪着公主,方才才同我说的。你们之前压根不知道。也是咱们投脾气,我想寻你们一块儿说说话。”
李秋岁也道:“我们也想寻你一处说话……”
都不是小气人,话一说开,就手拉手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陈姑娘小声分享得到的最新八卦,“九公主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之前宫中就有话放出来,前面没成亲的皇子,说不准很快就能定下皇子妃。”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是天家也不能落俗。
难怪郑家这时候开宴席,不说九公主是皇后亲生,就是这皇子选妃,她这嫡母也不能袖手旁观。
郑夫人作为手帕交,不能置身事外,当然得积极摆宴席,帮忙提前预热。
那么等开年,皇后的娘家,就是今日陪九公主来的定安侯夫人家,还有那些天家贵胄、王公贵族,也都该寻了由头大摆宴席,实则就是帮着皇家相看。
过了年,京城有的热闹。
姐妹俩自认这些跟李家的干系都不大。
夏禾早定了人家;李长安恐怕还没资格尚主;李秋岁这情况可瞒不住皇家人,除非甘愿给哪位皇子当小老婆,还差的远呢。
人家觉得咱差的远,可李秋岁觉得自己貌美如花,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就看上她这土妞了呢?
回去得找她爹和大哥商量,未雨绸缪嘛!弄个李家的规矩出来,就像有的读书人家多少岁不生子纳妾之类。
他们家也得这样,再加上一条不能送女儿做妾。
看出姐妹俩都兴致缺缺,陈姑娘叹气,“你们俩怎么这副表情?没看到今天郑家来了这么多姑娘吗?九公主来了,也没看你们多热情。”
“你不也是,怎么不见你往前凑?”熟悉后,夏禾也不像开始那般客气,“我们才来京城多久,人脸都认不清,更是理不清乱七八糟的关系,胡乱掺和,闹了笑话怎么办?”
陈姑娘一想也有道理,“嗳!时间久了,自然也就能理清楚了。以后这样的宴席你们多出来走动,多认识些人没坏处。”
眼睛一转,又神秘兮兮道:“柳夫人和郑夫人既然干亲,那郑妍的胞弟你们总该认识吧?”
这是说的郑蓥!姐妹俩对视一眼点点头。
陈姑娘来了精神,“郑公子比九公主只大上一岁,听说小时候郑夫人经常带他进宫,他打小就跟九公主认识。要不是前些年回老家住了那么几年,说一声青梅竹马都不为过。”
电光火石间,夏禾喃喃道:“难怪九公主来了郑家……”郑夫人让两个女儿都陪着。
她就说,就是手帕交,身份贵重,也殷勤的有些过了。
还有郑蓥,那么急切,甚至当着她和长安的面和岁岁说那番话……
夏禾看向李秋岁。
夏禾能想到的,李秋岁自然也想到了,她甚至怀疑郑夫人今日请她们上门的用心。
厉害了郑夫人,这是想一箭几雕?把想说的,不能说的,意思全表达出来了。
李秋岁暗暗捏捏姐姐的手指,有什么话都回家再说。
夏禾面色不善,看李秋岁面色如常,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这时候确实不合适多说。
夏禾多少能猜到柳氏此趟来郑家的目的。也不知道娘有没有听说?指不定心里多生气?
见到柳氏,果然见她面色不好。
还没迈出郑家的门槛儿,柳氏一路都小心翼翼地牵着李秋岁。
李秋岁可受宠若惊坏了,除了小时候去郑家那几年,难得回家一趟,就是初见面那一会儿,她娘才会抱着亲热一番。
多少年了,没这么被温柔对待过。
等一家人汇合,坐上马车,一路上柳氏也没多说一句话。
“岁岁,跟你姐姐回去吧。都去换身衣裳,舒展舒展。”
柳氏打发两个闺女,留下李三祝和两个儿子说话。
估摸人走远了,柳氏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郑家欺人太甚!我说咱们来京城这么久,怎么今日才巴巴的请咱们上门儿?原来有尚主这等好事,耀武扬威跟咱们炫耀呢!也是我们犯蠢,送上门给人欺辱。”
李三祝问:“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也是最后听人说了那么两句。”
李长安道:“郑家有意让郑蓥尚主。”
他也是姐姐和岁岁离开,重新回到人群才听说了这事。
要是早知道他就该狠揍郑蓥那小子一顿。
知道了自家的打算还来找他妹妹说那种话,幸亏没单独留下二人,不然就岁岁那傻乎乎的模样不定又被他迷了魂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