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里似乎也没有什么能玩乐的,宜修时不时在屋子里习字、逗猫,要么心血来潮写了几句诗,却从未示人。
只是宜修不知道,每当晚上就有一道鬼魅的身影潜入她的书房将她写的东西看过之后誊抄进了乾清宫。
原本宜修也是不知道的,直到在年节之前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放的一个小书签移了一点地方。
那不是她的习惯。
宜修凝眉,心中疑惑顿生,剪秋不该啊……
“剪秋,你有没有动我的书签?”
宜修这话问的奇怪,剪秋回答道:“不会啊,奴婢知道您的习惯,桌子上的东西从未动过,只有您写好的字帖才放进去存好。”
“福晋,是有哪里不对吗?”
宜修微微摇头,院内的人不会轻易到里面,若是有人进来了也不会只动这一个地方。
她反倒是怀疑……
罢了,既然知道了,那就顺着做吧,反正她写的没有一个是不能看的。
“没什么,你做的很好,桌面上的都不要动。”
“是,奴婢知道。”
剪秋帮她铺好纸之后就站在一边守着。
今年年节宜修和柔则陪着胤禛进宫,这段日子康熙看着很不高兴的模样,宜修知道对方现在在为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心堵呢。
自从太子被废之后,几个皇子们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儿表现。
在朝中老大和老八更是四处交际,跟朝臣们私交甚密。都打量着他不知道?一个个的都在掂量着呢!只盼着自己跟着的主子日后登上皇位,自己也能跟着求一个从龙之功。
可是他们现在的动作等同于在康熙头上动土,原本他因为自己年纪大了焦虑,现在一个个都想着给自己找下家了!
所以康熙这段日子将那些动作大的时不时痛骂,不顺眼的更是贬官的厉害。
老大被康熙圈禁,盖因对方因魇咒太子礽,谋夺储位。
而且胤禔利令智昏,竟奏请杀掉胤礽,说:“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康熙一再批评胤禔,指出其杀弟之念: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天理国法,皆所不容。
原本当初宣布幽禁胤礽的同时,即明确宣谕:“朕前命直郡王胤禔善护朕躬,并无欲立胤禔为皇太子之意。胤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
但是没想到胤禔如此莽撞,他气了好一段日子!
而还有一个人老八胤禩,更是因为当初胤禔自认夺嫡无望,推举老八当下一任储君。
随着胤禔被圈禁,惠妃在宫里也是沉寂下来。德妃隐在后面,只觉得心惊。
只是胤禩被康熙打骂其有狼子野心,直言对方为辛者库贱婢所生,无德不堪为储君之位。
康熙直接迁怒胤禩,将其剥夺贝勒的身份,圈禁于府中。
这一场闹剧还有的闹呢,在下一个继承人尘埃落定之前,一定会闹得更凶。
康熙看着最近的局势也是满心不耐,故而今年的年节看似热闹,却也比之前冷清了许多。
宴会完毕之后,胤禛和柔则先行回府,宜修被德妃实则是康熙留了下来。
等宜修进去了之后就看到康熙皱着眉头靠在炕上看折子,这段时间他的眉心的褶子就没消失过。
宜修上前轻抚他的眉心,“万岁爷操劳,想是许久都没睡了。”
康熙握住她的手,奏折往旁边一扔,顺势将她抱在怀里。
宜修也没有拒绝,任由他抱着,自己则靠在他的身上垂眸看着他手上的扳指。
康熙长叹一口气,两个人默不作声这么抱着,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康熙才开口说道:“这段日子,朕就没多舒心过。”
朝里闹得实在厉害,他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惩治了。
“官员们身家性命都系在上头,难免上心了一些。”宜修淡淡说了一句,也不怕触怒他,“可您是万岁爷,该怎么做都得您亲自拿主意。只是今儿是除夕,万岁爷好好歇息一天吧。”
康熙垂眸,笑着抱住她的腰,“好,听你的。”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虽故作淡定,但是从她书房里边看到的那些诗句,康熙心里却觉得她傲娇的紧。
明明私底下也想着朕,偏偏不肯离开胤禛那,不就是想着弘晖那小子吗?
可偏偏康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如今都快三年了,自己还只是跟她一月只能见一两次。
康熙心里不满极了。
然而宜修不松口,他着急都没有办法。
“今我不乐,岁月如驰。凡来尘往,皆为宿命。”
“您是万岁爷,承载着整个天下,思虑再多也是自然。我没什么本事,不比男子能建功立业。”宜修拿出来一个针脚紧密的荷包,“万岁爷拿给太医瞧瞧,里头是静心安神的荷包,放在床头能让万岁爷更好安寝。”
康熙收了起来,他自然知道宜修是跟着宋秋云一起做的,对方没有隐瞒,只说自己最近睡着不大舒坦,这才做了这个荷包。
药也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