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头正在给一个断了手臂的士兵上药。
士兵的手臂已经呈现出了一种令人心悸的状态,皮肤微微肿胀着,隐约透露出一丝腐烂的痕迹。
而此刻,痛苦正毫不留情地侵蚀着士兵的神经,令他难以忍受。
每一次心跳似乎都伴随着一阵刺骨的疼痛,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和袖口。他的嘴唇因疼痛而颤抖着,发出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呻吟。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哀嚎。
他紧紧咬着牙关,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避开贺老头伸向他伤口的手。
贺老头皱着眉,一边大声喊道:“来个人给他按住,这样动来动去,这药怎么上得上去?”
贺老头也是气急了。
他也知道很痛,但是,他这样动,他的药上不上去,这伤口又怎么会好?
沐槿棠和唐沛沛三两步上前,帮着按住乱动的士兵。
贺老头从一旁拿出一把小刀,在火上烤了烤,然后将士兵手臂溃烂的一点点腐肉刮去。
士兵疼的唐沛沛差点就要按不住了,但她还是用力的按着对方乱动的另一只手臂,额上冒出了细细密汗。
“还好现在天气不热,腐肉也不多,不然有你的罪受。”贺老头说完叹息一声,拿起一旁的药粉,用一块竹片,挑了一点,轻轻涂在士兵的伤口处。
贺老头上完药后,用布条将士兵的伤口包扎起来。他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对那士兵道:\"接下来的几天,要注意伤口的清洁,按时换药。现在病患多,人员少,你这事你自己得记得。\"贺老头嘱咐道。
士兵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听见贺老头的叮嘱,他艰难的点点头。
唐沛沛轻声安慰道:“别怕,伤口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士兵这时候才发现按住他的是个女子,再看她旁边,居然站着的是威德将军。
士兵用手撑着床沿,想要起来。
可是却没啥力气。
唐沛沛见他想动,赶紧安抚道:“你别乱动,小心伤口。”
沐槿棠也赶紧按住他,“不必多礼了,你的伤要紧。”
士兵感激的朝着两人笑了笑,这才安心的躺了回去。
贺老头这才施礼道:“见过将军。”
沐槿棠笑着道:“贺老不必多礼,您辛苦了!”
沐槿棠看向屋里的伤患,道:“此次战役能够胜利,你们都是大功臣。”沐槿棠看着屋内的伤兵们,“本将军已经向陛下请示过了,会给大家论功行赏的。”
伤兵们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伤。”沐槿棠话锋一转,“只有身体好了,才能享受胜利的果实。”
士兵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唐沛沛这时也开口道:“各位放心,我和贺大夫会一直照顾大家的。”
沐槿棠看向唐沛沛,眼中满是柔情,转过头对贺老头介绍道:“这位是内子,因为会些医术,想要来医馆帮帮忙。”
贺老头这才认真的观察起唐沛沛来。
他昨日便听说威德将军的夫人来了,只带了一个侍卫,一辆马车,就这样来了边城。
他还有些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小娘子?胆子倒是不小。
明知道边城在打仗,居然还一个人就带了几个侍卫便来了。
今日见到唐沛沛,只觉得果然是京城来的娇娘,即便是经过一个月的赶路,皮肤依旧白皙,倒是个漂亮的小娘子。
只是,这京城来的小娘子,看起来纤瘦柔弱,可不像是能吃得了边城的苦的样子。
不过,毕竟是威德将军的夫人,本人也看起来还算是和善,多少得给些面子。
便拱手道:“见过将军夫人。”
虽然对方并没表现出对她有任何不满,但唐沛沛依旧从他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一丝的轻视。
不过,她也不在乎。
来的路上,沐槿棠就同她说过了,边城军营里的军医总共有五个,以这位贺老头的医术最高。
据说他曾在太医院当过值,后来才被调入军营。
不过虽然如今在军中任职,但他的名依旧隶属太医院。
另外的几个军医也以他为首,听命于他。
这样的人,多少也会有些高傲。
唐沛沛客气的点点头,道:“贺老不必多礼。”
她虽是妇人,但也是先皇亲封的二品夫人,还赐了字。
而贺老头虽隶属太医院,不过也只是一个正四品,这一礼,她也受得起。
此时,门外进来一个士兵,是沐槿棠的亲兵。
“将军,魏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沐槿棠点点头,示意亲兵退下。
然后看着唐沛沛道:“我有事得去看看,你这边?”他有些不放心将唐沛沛一个人丢在这里。
唐沛沛宽慰的笑了笑,道:“你有事忙你的,不必管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