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发现，程言舟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对于她的厌恶已经慢慢地转变成一种病态的占有。
    爱和恨有时候就在一念之间。
    慕挽开始渐渐地主动靠近程言舟。
    主动牵他的手、主动抱他甚至主动……吻他。
    程言舟似是很享受她的这种“讨好”行为。
    在慕挽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们瞒着父母，偷偷在一起了。
    程言舟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对慕挽极尽的温柔。
    两人谁也没再提过去的那些伤痛，就像一对普通的早恋小情侣一样相处。
    程言舟每晚都会偷偷来到她的房间，两人亲亲抱抱许久他才会回去。
    拿到同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天晚上，程言舟将慕挽压在她的床上激烈地吻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喊她的名字。
    直到看见慕挽浑身的伤痕，程言舟愣了许久，然后才颤抖着开口，“对不起，挽挽，都是哥哥不好……”
    慕挽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忏悔的表情，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报复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她好像走上了那条最难以解脱的路。
    ……
    大学在另一个城市，程言舟在学校附近有房子。
    两人住了进去。
    大二那年，程均和夏岚发现了两个人的关系。
    程言舟对着程均下跪，求他同意他们两个。
    夏岚愣了许久，她第一次知道，这个高傲又目中无人的继子还有这样的一面。
    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程均最后无奈地点头同意了。
    程言舟的爱热烈又偏执，疯狂又占有，让慕挽喘不过气来。
    慕挽和一个男同学多说了几句话，还是和课程作业相关的内容，都能让程言舟醋意大发，将她扔在床上折磨好几天。
    类似的事情不计其数。
    慕挽其实有想过和他好好走下去的，就在他为了他们两个的未来下跪的那一刻。
    可前提是，她是慕挽，不只是程言舟的慕挽。
    大学毕业时，程言舟向慕挽求婚了。
    这都在慕挽的计划之内。婚礼，是她最好的跳板。
    慕挽已经偷偷办了签证，订好了去多伦多的机票。
    虞今安和她的爱人在两年前移居了多伦多，她说，她在多伦多等慕挽，等她迎来一个新的开始。
    婚礼那天，慕挽准备好了一切，坐上了去多伦多的飞机。
    可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飞机失事，慕挽坠到了海里，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在想，这辈子太短了，短到她甚至还没学会怎么去爱。
    她不爱她的父母，不爱程言舟。
    在她想要好好爱自己的时候，却来不及了。
    下辈子，她一定要好好去爱。
    ……
    两年后，慕挽在一个漂亮又精致的房间里醒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也不清楚自己姓甚名谁。
    她忘记了一切。
    慕挽艰难地下了床，她的肢体非常僵硬，好一会儿慕挽才适应过来。
    这是个明媚的傍晚，房间里放着许多精致的小草和小花朵的盆栽，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让这些植物看起来更加生机盎然。
    慕挽戳了戳这些小花朵，展颜一笑。
    周晏礼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两年过去，她似乎越发的清丽脱俗。
    眼前的女孩一身纯白色长裙衬得皮肤雪白，五官精致灵动，乌黑的长发已经及腰，柔顺地披散着。
    整个人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的懵懂和灵气，如同初入世事的精灵。
    “仙女姐姐你醒啦？”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子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