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流逝。
忽地,一阵稀疏声响起。
似有人闯入石阵之中。
易逐云与郭芙都紧张起来。
但此刻伤势未愈,即便二人联手,也不是金轮法王的对手,只得敛声屏气,全力疗伤。
须臾间,又是一阵微风声响起,似有高手逼近。
二人连忙收敛气息,停运内功。
易逐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意在以静制动。
二人四目相对,皆会心一笑。
易逐云见她眼神中情意绵绵,愈发灵动坚定,当真是美的不可方物,心中不禁柔情涌动,对她百般怜爱。
回想起一同经历之诸多磨难,反觉甜蜜涌上心头,暗想:“此番若能成功脱身,即便郭靖、黄蓉不允,我也定要娶芙妹为妻。”
分别的日子里,郭芙也是对他思念至极。初时虽被他强势所欺,然而后来却愈发依赖于他。
每每翻开那“九阳之芙妹版”的册子,初时觉得其中情话肉麻至极,然而如今看来,却只觉甜蜜无比。
又念及他为自己杀了赵志敬,几乎与天下人为敌,心中更是坚定,定要嫁他为妻。
此刻虽想投入他怀中温存一番,却奈何局势不容。
那脚步声戛然而止,只听潇湘子的声音传来:“尹兄,你这是在做甚?”
二人皆是大惊,未料到竟是潇湘子与尹克西二人,更担心金轮法王赶来与这二人联手,届时怕是插翅难飞。
只听尹克西笑道:“潇湘兄,你不好好养伤,大半夜追来所为何事?”
听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潇湘子显然立于某根石柱之上。数日前他被洪凌波以火器所伤,瞎了一眼,且身中一箭,想来伤势尚未痊愈。
而尹克西则显然身处石阵之中。
潇湘子冷笑道:“尹兄,我岂会不知你心思?你定是想独吞那玄铁剑吧?”
又冷笑数声,说道:“即便如此,你也未必能杀我。雷寂大师已知我跟来,我若有不测,你也休想得到九阳真经。”
“是么?”
尹克西冷笑连连,“潇湘兄当真是天真至极,真以为无痕会轻易给你九阳真经?那易逐云、李莫愁、郭靖等人岂是易于之辈?
“我等皆与李莫愁交过手,难道你还不知,即便是国师也非她之敌,更何况李真人对她也有所忌惮!”
潇湘子道:
“尹兄当真是目光短浅,急功近利。”
“那李莫愁已有身孕,待她生产的时候,岂不就是我等杀她的良机?”
“再者说,李真人之徒重阳剑已南下,已杀数人,皆嫁祸于易逐云、李莫愁等人。届时他们必将孤立无援,杀他们又有何难?”
“至于郭靖,已有人前去刺杀于他,况且他师父尚在咱们手中。待大军南下之日,他们都休想活命!”
易逐云听了,心中大惊!
他原以为孙不二等人乃赵志敬所杀,未料到竟是那“重阳剑”所为。
如今洪七公、武三通父子三人皆被忽必烈麾下高手所擒,而中原武林又不团结,当真是棘手至极。
郭芙听说师公被擒,又有人要刺杀父亲,心中焦急万分,犹如热锅上之蚂蚁,恨不得即刻飞回襄阳报信。
易逐云却知那刺杀郭靖之人乃是杨过,于是伸手握住郭芙之手,轻轻摇头,以眼神安抚于她。
郭芙心中紧张至极,手心满是汗水,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尹克西沉吟半晌,忽地笑道:
“纵然如此,那又如何?”
潇湘子冷哼一声,道:“雷寂大师与尼摩兄等人转眼将至,尹兄,我等共谋对付南朝,你却这般背信弃义,往后还有何人敢与你为伍?”
尹克西听得他人将至,话锋一转,笑道:“潇湘兄此言差矣,那玄铁剑重达八九十斤,足可为每人铸就一柄神兵,我不过想取来与众人共享罢了。”
潇湘子沉声道:“尹兄倒是慷慨,我二人明明约定各取一半,你却想将我的份额分予他人。”
尹克西笑容不改,道:“潇湘兄误会了,我自是以我的份额分享。”
易逐云得知无痕等人也正赶来,心中更是忐忑,希望这两人速速动手,自己与郭芙便可趁机脱身。
然这两人只顾争辩,迟迟未动。
正自焦急,忽听轰隆一声巨响。
易逐云大喜,借着这声响掩护,猛地拉起郭芙,身形晃动,藏匿于巨石之后。
悄悄探头,只见一根石柱已被尹克西一掌击碎,那柄玄铁重剑果然藏于石中,半露在外,即便在这黑夜之中,那玄铁剑也隐隐泛着红光。
尹克西伸手去握剑柄,破空之声骤起,连忙后跃,侧身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