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吓得瞪大了眼睛。
知道自家先生疯批,但没想到对自己都这么狠!
厉刃的脖子上已经隐约有了红痕,厉刃的狠不光对敌人,对自己也是能下得去手,金水太了解厉刃了,他敢说便当真敢做!
“先生!”
金水急切招呼,手上的匕首放下,脚向前迈了一步想要抢走厉刃手中的刀。
然而厉刃在金水动脚的那一刹那,将匕首向着自己的脖子送进了一步,金水停住脚,厉刃则孤傲又执着的看着金水,一定要金水一个态度。
屋外剑拔弩张,屋内听到这一切的宁清,也反映了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没有听到全部,可加上之前的猜想,厉刃和何家千丝万缕的关系也很是明显了。
不过此时的宁清,确定了绑架自己的是金水,又震惊厉刃以命换命的态度,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决心,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手脚被绑的死死的,身体后方的椅子上下还放置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听着外面的流水拍打声,宁清也确认了,金水是想让自己沉入水底,这个憨憨,厉刃怎么会让他得逞……
没想到,厉刃对自己爱到如此深刻,甚至宁愿以命换命,也要换自己活命。
宁清被堵着嘴无法发声,又着急外面的情况,外面僵持,里面担惊受怕的折磨。
金水舍不得厉刃受伤,又不愿意放了宁清,厉刃担忧事情处理太慢,宁清恐怕在屋内坚持不住,陡然一刀插到了自己的胸口,鲜血染红了他的领带胸襟,金水发出了凄厉的一声嚷声,宁清听见重物匝到地上的声音,她的沉默流泪,变成了剧烈的挣扎。
金水将人赶忙抱进屋内,做着急救,宁清的椅子倒在地上,剧烈挣扎的向厉刃身边靠近。
鲜血怎么也止不住,金水着急,陡然看到一边蠕动无果的宁清,想起宁清懂点药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火速给宁清解绑,后者解绑后,跌跌撞撞跑向厉刃,利用自己的药理意识,紧急给厉刃包扎,又掏出藏在衣服角落的瓶瓶罐罐,给厉刃上药。
最后撕扯了外套的纱衣,给厉刃包扎。
一切尘埃落地,宁清缓过心神,已经到了医院。
宁清没有处罚金水,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去照顾厉刃了。
金水自行罚跪在外面长跪不起,银水在外面指责金水行事太过冲动,好在厉刃下手时,对自己留了三分力道,没有伤及心脏,可到底也是五脏六腑之内,受了重伤。
宁清彻夜照顾厉刃,看着熟睡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思来面对这个男人。
她确实,无法对他下手。不止因为这个男人一次次的救了自己,也因为,他是世上唯一爱着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自己不能因为他的父母的事而牵连他。
但是……自己这仇……
宁清眼神空洞的看向远处,神色不明。
别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诡异的古怪,宁清看向金水,不再是笑意盈盈,反而带着强烈的恨意,和男主人厉刃的相处,看似什么也没变,却格外生分,就像是不相容的两杯水,强行融合在一起,没有沸腾,却各自冷漠分离。
厉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发呆的宁清。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心。
厉刃微微一笑,试图缓解气氛,轻声说道:
“宁宁,你怎么不睡觉?”
宁清转过头来,看着厉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
“厉刃,我有话要跟你说。”
厉刃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她……会提出离开吗?
厉刃点了点头,示意宁清继续说下去。
宁清深吸一口气,那夜的火仿佛就在眼前,她缓缓说道:
“阿刃,我不会向你复仇。”
厉刃无声的看着宁清,宁清的眼泪逐渐溢出眼眶,厉刃忍住想要伸手擦拭的冲动,看着宁清,等待着宁清的下文,
“这些年仇恨是坚持我活下去的动力,我恨我自己,无法恨你……也恨金水的父亲害了我全家的性命,我无法放下仇恨,也无法放下你……”
厉刃心疼的看着她,心情复杂。
宁清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厉刃的心中。他紧紧地抿着嘴唇,沉默着没有打断宁清的话。
宁清擦掉眼角的泪,继续道:
“我知道,金水父亲做的事情都是因为你父母,可是我爱上你,我好痛苦。”
宁清的声音颤抖着,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滴落在厉刃的手背上。
厉刃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他虚弱地抬手,紧紧地握住宁清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道:
“宁宁,对不起,我……”
“别说了,阿刃。”
宁清打断了厉刃的话,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想离开,曾经我不知道,可是现在,我都知道了,既然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