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持我们这些‘生物电池’的精神活跃性，‘主神’为我们专门打造了一场相互争斗的游戏，让我们在不断循环的厮杀中源源不断地为它的机械帝国提供能量。”

    “蓝星和蓝月界之间的战争，不管是哪一边赢了，其实都没有区别。”

    “当一次战争结束之后，整个虚拟世界就会‘重启’，所有人的记忆被‘重置’，再重新开启新一次的轮回。”

    “只是，在这个不断轮回的过程中，有时候会出现一些‘意外’，或者说‘bUG’——有的人会残留一些‘上一次’轮回甚至更久远的记忆，从而变得脱离原来的‘剧本’。”

    “比如我，还有‘桃源’里的许多人。”

    “我们费尽千辛万苦从虚拟世界中逃脱，回到这现实世界，然后逐渐壮大，等待反击的时刻！”

    当说到这里时，申海略微停顿，而方默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他的表情看不出端倪，只是语气平静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就是那个掌握‘反击关键’的‘救世主’？”

    虽然语气平淡，但不难听出话里的讽刺意味。

    申海却笑着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可没说你是尼欧（电影《黑客帝国》主角）——没有所谓的‘救世主’——或者说，我们‘桃源’的所有人都是救世主——只有我们所有人联合起来，有机会推翻‘主神’的统治，让这个世界变回它原来的样子。”

    他再次略微停顿后，又补充道：“我知道我说的这些情况很多都和电影《黑客帝国》很像，那么，有没有可能……蓝星的《黑客帝国》电影出现并非巧合，而其实就是某个残留了‘上一次’轮回的人创作出来的呢？”

    他看着方默，意味深长道：“再进一步想，有没有可能，这个电影的出现，就是为了暗示沉浸在虚拟世界里的人们‘真相’呢？”

    “……”

    方默目光微闪，首次微微皱起了眉。

    他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到申海时，对方曾看似闲扯地说过一些废话，其中看似随口聊到蓝星的电影，就提起过《黑客帝国》。

    那个时候，就是在暗示？

    可是……

    “为什么要‘暗示’？是吗？”

    这时候，申海再次恰到好处地猜出了方默的心思，主动‘抢答’道：“因为，在虚拟世界里，是无法明说‘真相’的，会被‘主神’察觉，进而带来危险。”

    “那个虚拟世界虽然是由‘主神’创造的，但是却自有一套不可撼动的底层运行逻辑，可以理解成无法修改的‘源代码’，或者是‘世界法则’，就连‘主神’都无法随意改变。”

    “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其原因很可能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属于我们人类的那个时代里，人类创造了最原始的机械生命，并且也创造了那个虚拟的精神世界，那个世界曾经的创造目的或许是美好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机械生命叛变，将世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而那个虚拟世界还保留着许多最初的运行规则，所以‘主神’也无法直接‘抹杀’某个人的意识的，不管是蓝月界的玩家还是蓝星的幻域建造师，‘主神’就算察觉到他有威胁，也不能直接将其杀死，包括杀死外面的‘真身’也不行，它只能运用虚拟世界里的既有规则，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引导或针对。”

    “我想你也应该有察觉到，你在虚拟世界里的遭遇，明显与众不同，那就是因为你已经被‘主神’判定为了‘威胁’。”

    “而如果我当初直接告诉你真相，‘主神’对你的威胁评级必然大涨，那样只会让你陷入更大的危险中，可能在我找到你之前就遭遇不测。”

    “就比如今天，如果我没有及时将你唤醒，那么你很可能已经在虚拟世界里‘死掉’了，当你的精神死亡的那一刻，你的记忆就会被重置，这一次的轮回就白费了……”

    说到这，申海又暂停了片刻，给方默留了一点消化信息的时间。

    方默的表情没有太多波动，只是心里并不平静，他飞快分析着所有信息，随后主动开口问道：“为什么我们是‘特殊’的？我们这种‘特殊’又有什么用？按你说的，我们的那些‘超能力’都只是虚假的，就算保留了‘这次轮回’的记忆醒过来了，又有什么意义？你们用什么跟那个能够控制这个世界的‘主神’斗？”

    申海耐心解释道：“因为我们是‘精神超越者’，简单点理解就是……我们的精神力异于常人的强大，这使得我们在一次次轮回中更容易崭露头角，在那个虚拟世界里成为强者甚至最强者。”

    “比如我，在‘上一次’轮回里，就是蓝月界的最强玩家之一，是我带队摧毁了蓝星。”

    “而像我们这样曾经成为过强者的人，在新一轮的‘轮回’中，有极小概率保留或者在某个时候记起曾经轮回的记忆，进而看破真相，在现实世界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