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的肩头,搭上一只如玉般的手。
她被吓了一跳,睁眼时变成一只受惊的小兔。
微红的眼眶似带着泪,湿漉漉的,惹人怜爱。
浴桶中飘散着零星花瓣,冒起阵阵白烟。
玉白的胴体在水波下若隐若现,男人的眼眸变得晦暗。
庄梦瑶就这么定定地望着他。
几日不见,楚廷渊变得消瘦了。
那双神采飞扬的眼下,现出青黑的印子,显得有些憔悴。
今日见到的他,又与上次分别时变了模样。
她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感觉脸上逐渐发烫。
他衣衫革履,她身无寸缕,就这么坐在水波之中,将自己全部呈现在他眼前。
她赤红了脸,偷偷坐低身子,从水底捞上布巾挡在胸前,低头敛去闪烁的目光。
“太子忙完了?”
男子轻笑一声,手指探入水里,抚摸她莹润的雪白肩头。
“不是你让封弘传话,想见孤么?”
手指轻点,所到之处燃起燎原火星,就连周身的水流也无法扑灭。
她不断往木桶边缘缩去,躲避男人的大掌作乱。
静逸的石室中,只有水流哗啦作响。
“怎么?不情愿?”
楚廷渊不满她的抗拒,微皱眉头。
“不,没有,只是多日未见太子,有些羞怯罢了。”
情急之下,香肩探出水面。
几滴水珠顺着锁骨流下,晶莹剔透。
墨发沾了水,贴在莹白的肌肤上,形成强烈刺激观感。
几片花瓣贴在胸口,手臂上,为她增添一丝楚楚动人的娇艳。
楚廷渊低下头,薄唇吻上了她眼角的水珠。
“想上去吗?”
“想。”
她不假思索,下意识道出了心思。
贝齿轻咬红唇,讪讪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现在起身,孤带你上去。”
楚廷渊挑起眉毛,漫不经心扫过水下的美景。
他如劲松立在原地,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那双黑眸玩味地看着她,目光意味不明。
“怎么?不肯起?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庄梦瑶在心里怒骂却不敢表现出来。
这一世的任务进程太过缓慢,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是蛟化身而成,对人世间的礼数规矩本就不在乎。
当太傅那段时间,已经是一辈子里最循规蹈矩的时候。
面对楚廷渊还得作出一副受惊小女人的样子,蛟的面子荡然无存。
恼怒之余,便起了摆烂的心思,干脆一闭眼,果断起身。
哗啦——————
水波荡漾。
女子雪白的娇躯被热水温成了嫩粉色,半湿的发丝凌乱覆在肌肤上。
她大咧咧地跨出浴桶,春光若隐若现。
拉起一旁的浴巾包裹在身,大胆迎接楚廷渊的审视。
“奴家谨遵太子命令。”
她神色自若擦干身上的水珠,自行穿衣。
穿衣时,故意将动作放慢,每一举一动都是对男人的折磨与考验。
人类有七情六欲,男人最难通过温柔乡。
她侧身对着楚廷渊,仍能感觉到男人炙热的眼神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终于,在她套上轻纱外袍时,楚廷渊有了动作。
他从背后靠近,搂住她的纤腰,帮她擦干发丝。
冰凉的玉扳指擦过脸颊,冰凉冷硬。
她静静站着,任由这难得的宁静不断发酵。
发丝半干,楚廷渊松开手,改为牵着她。
来到石室墙边,指着挂着的刑具。
“你可知这是什么?”
墙上是一副向内带着勾刺的手铐,铐上暗红的锈斑像是凝固的血液般,让人看着心头一滞。
庄梦瑶不语。
“当年,四皇叔特意打造这副手铐,只为擒住一名十二岁的少年。”
“还有这...”
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把尖刀。
“若是军队迟一天赶来,这把尖刀就会刺穿我的身体,让血液放尽。”
楚廷渊带着庄梦瑶接连参观。
原来,墙上挂着的,都是他当年承受过的刑具。
想到还是少年的楚廷渊,竟承受许多非人的痛苦,罪魁祸首还是向来疼爱自己的皇叔。
庄梦瑶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被堵住似的,呼吸急促。
心脏的位置上,那透明沙漏已满了三分之二,蓝色和黑色的沙砾不断落下。
他越是轻描淡写,她越是感到忧伤。
心理有阴影的人,能如此坦然说出自己的遭遇实属不易。
在皇上营救过后,楚廷渊回到宫中,不仅无人关心,还被父皇训斥。
“一方储君,竟没有一点戒备之心,你的太傅是怎么教的?”
“四皇叔又如何?为了政权,皇室中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