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紫秋抬头远看,目光冷着。早听惠氏说了宾客名单,袁清与她娘是远房表亲,也在受邀之列。她已经做好了再见她那位陈府姐姐的准备,只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的目光撇开,看向别处。
“听说袁家这位二公子可是今年解元的热门人选,若是中了举人又是头名那可真真是大喜,若是来年再中状元,那这位陈家小姐可就是状元夫人了!”文夫人笑着说了起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真真是巧合呢!这袁二公子和陈府小姐大婚竟是同王妃嫁入王府是同一日,都是今年年初八成婚的!”任娇娇的大姨母打着折扇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随口又感叹了一句,“瞧瞧人家这新婚燕尔的!”
众人一听这话都默不出声,广氏笑着对身旁的几位夫人说,“咱们王妃孝顺,在府里住了小半个月,都是在照顾亲母,此番孝心真是感人至深。”
“只是王爷公务太忙,这半个月竟然一次也没来过府里,这才新婚!”广氏还要说下去,被三婶张氏打断。
“瞧瞧,这是袁家二少夫人来了,刚刚还是来年说不得是状元夫人呐!”张氏笑着迎了陈雪元进凉亭。
陈雪元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这是哪儿的话,实不敢当!”
陈紫秋对广氏想奚落她不受王爷宠爱毫不在意,之前她留下照顾顾氏就已经想到了这些流言蜚语。只是再见陈雪元,真是造化弄人,前世她是穷困无法回陈家求救济的落魄女儿,而她已经是官家太太,袁夫人。
如今她款款走上前来,向她规规矩矩行礼。“民妇袁府陈氏向王妃请安,祝王妃岁岁安康,福寿绵长!”
任紫秋只微微抬了抬手,陈雪元低首再福礼,“多谢王妃!”
任娇娇倒是好客,“袁表嫂,快来这边坐,刚刚大家伙都看你呢!”
“看我什么?”陈雪元顺势坐到了任娇娇的身旁。
“看你跟袁表哥啊!都知道你们新婚,从前院到这大花园才这么点路,袁表哥还亲自送表嫂过来,叫人见了真是好生羡慕呢!”任娇娇打趣起来。
一旁的广氏帮腔,“你这心直口快的丫头,怎么将心里话就这么说出来了。不过刚刚那么瞧着,真真是璧人一对啊!”
任娇娇被姨母嗔怪,嘟囔了一嘴,“本来就是嘛,又不是人人都同袁表哥和表嫂这般的恩爱!”
说着话她的目光就看向了任紫秋,“表嫂你可知道,我们家大姐姐大婚的日子竟然跟你嫁去袁府是同一日呢!”
“我也是后来才听夫君提过,本来是想请表姨母去观礼的。”陈雪元露出初为人妇的娇羞来。
“是袁表哥同表嫂说的呀,袁表哥对表嫂可真好。我家大姐姐也好,在咱们府上照顾大伯母都半个月了,就是王爷姐夫这么些日子也不来府上看看大姐姐。”任娇娇话落,故作姿态的用帕子捂了下嘴,好像她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一般。
其他人早就开始联想翩翩了,任紫秋待在娘家十多天未回王府,王府也没派个人来接?就算是照顾亲母,毕竟才与湘阳王成亲几个月,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怎地王爷连面都没露?
任紫秋瞧着众人的脸色,这事她还真不好开口解释。魏宏离府前交代过他是秘密出京办案,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在场的都还以为他在大理寺办案呢!
陈雪元一听这话忙笑着打岔,“今日得知要来将军府,也是巧了,刚刚得了个稀罕物,做成糕点带来给大家伙尝尝。”说着话丫鬟将食盒打开,众人好奇的去瞧摆上茶桌的糕点。
“这是榛糕,请王妃尝尝!”陈雪元先将一块梅花形的糕点放在小碟子里奉给任紫秋,绿果接了过来。
“蒸糕?用米或面粉做成的?”缩在角落里的三小姐任沁莲小声说了句。
“可不是那个蒸糕,是用岭南那送来的榛子,撬开它的硬壳取出果肉磨成粉,放入松子,花生,红枣做成的。一般府上可没有,今儿个带来给诸位夫人和小姐们尝尝!”
陈雪元边说边示意丫鬟将糕点分给众人,“这糕点我尝着喜欢,也因只有岭南那处才有这榛果,故而稀罕。不过,若是对花生等吃了不适的,就不要尝这个了,吃了身上会起疹子。”
“啊?那我还是不吃了!”一旁的贾大夫人听了直接推开了装着糕点的小碟子。
“夫人不必担忧,一般人吃是不会有碍的。此糕味道软糯清甜,带着榛果特有的香气,旁处可没有。”陈雪元一直盯着任紫秋,见她没动过这榛糕。
“王妃要试一试吗?民妇伺候您用!”陈雪元直接走到任紫秋跟前,热切的将糕点用勺子分成小块,端着碟子送到任紫秋面前,这般讨好的意味不言而喻。
任紫秋看着面前的榛糕,她儿时吃过一次,吃了后当晚就起了疹子,身上奇痒难耐。而那榛糕是他爹命人送来的,她没吃过就好奇的尝了一块,不过对那糕点的味道不喜就没多吃。
即便只尝了一块,身上还是起了红疙瘩。后来才得知那糕点是用卞氏的爹送来的榛子做成的,当时陈雪元的外祖家就在岭南做着外官。
那时卞氏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