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砚的手紧紧掐住贤皇后的脖颈,凝视着她那愈发惨白青灰的面容,随即将其狠狠摔在地上。
贤皇后伏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不杀本宫?”
“如此轻易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贤皇后癫狂般笑着,缓缓爬起身来:“没错,没错,你连他都能下得去手,又怎会放过我。”
齐思砚冷漠地看着她:“你心中有数就好。”
“阿砚,可有人说过,你的心太软了。”
齐思砚看着贤皇后愈加癫狂的模样,并不答话。
贤皇后从袖中抽出一把刀:“你想过没有,若本宫伤了,朝野上下会如何传闻?他们会说你是最后一个进入本宫宫殿的人,你与本宫一直面和心不和,你也一直在找寻机会杀本宫。”
贤皇后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水:“他们会为你编织出各式各样的故事,到那时,即便你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翻身了。阿砚,你的阿娘已成为本宫的手下败将,你也不会是个例外。”
“没有人能够阻挡本宫,本宫现在要的不仅仅是这个后位,本宫要这个天下!”
贤皇后猛的朝自己心口扎去,可是她的的刀尖停留在了距离她胸口不过分毫的地方,她猛的抬头欲抢过匕首。
噗呲,刀尖没入血肉。
鲜红的鲜血潺潺流出染红了他们的手。
贤皇后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道:“你疯了!”
“本王说过不会那么简单放过你,我要让你自己一点一点体会从这个座位上掉下来的绝望,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
“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
沈南书皱眉:“你明明不用让自己受伤的,莫不是仇恨冲昏了头脑,得了癔症?”
齐思砚把玩着女人的柔软的手掌:“说什么呢,这件事我只有抉择。”
如今朝野皆知你与皇后有仇……”沈南书猛然醒悟:“此乃你的目的?”
“非也,我欲在众人面前揭露其伪善之面具。”
“可是现在齐淮清越俎代庖主理政事,纵其非真帝王,文武百官恐亦……”
齐思砚侧身以手撑头,缓缓说道:“唯令其尝过权力带来之快感,死时方会死不瞑目。”
“你有……”沈南书瞪大双眼,而后眉头紧蹙:“我总觉此事不似这般简单。”
齐思砚为她逐一取下头上的簪子:“此事无需夫人忧心,我已安排明日赴城外青龙寺上香之马车,香菱已为你收拾好行囊,你明日一早便出发,待事了,我自会接你归家。”
“你欲何为尽可为之,何必支开我?”
“夫人勿恼,只因有时敌在暗而你在明,我不能不顾及你的安危。”齐思砚大手抚摸着她的脸庞:“我答应你,待后山的桃花结果的时候我一定去迎你归家。”
沈南书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她心里知道自己在这里恐怕也只是添乱,于是再三思索下还是点了点头。
“好。”沈南书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这里面的钱应该够用了,你只用拿着这个令牌去万宝阁名下的钱铺去取即可,他们不会为难你。”
齐思砚摩挲着令牌上面的名字,他自知如果不收下这块令牌,只怕她不会放心离开。
“莫言?”
“不过出门在外的胡乱取得。”
沈南书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把自己能想到的都交代的清清楚楚,生怕遗漏一点。
齐思砚含笑看着他,一双眸子里面全是柔情:“我知道了,夫人不必担心,眼下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夫人只管好好照顾自己便是。”
“既如此,明日陪我去看一看后山的桃花吧。”
“可是明日一早……”齐思砚看着眼前的女人,心软的一塌糊涂:“好,都听夫人的。”
次日,齐思砚侍候沈南书更衣着装,自觉伤势好转许多,定是夫人昨日所上之药,他心思一转便猜到又是从万宝阁带回的“神药”之功。
二人携手出了王府,便见齐清歌正欲离开。齐思砚视若无睹,沈南书则派管家相送,引得齐清歌愤恨不已,最终极不情愿地钻进马车。
二人并未受其干扰,携手穿过大街小巷,方至后山。
再远的路都会走完,再远的地方也终将会到达。一路走走停停,终到桃花林。满山桃花,粉色中夹杂着些许白色,尚未走近,芳香便扑面而来。
沈南书今日身着鹅黄色衣裙,一入桃林,便松开齐思砚之手,如蝴蝶般飞入花丛。齐思砚则把玩着腰间鹅黄色腰带,一身勾金白袍,高高束起的发髻上系着同色发带,插着一根祥云样式的发簪。此刻,他负手而立于桃花树下,含笑望着远处翩然的女子,宛如谪落凡间的上仙。
桃花树下桃花仙,沈南书转身看到此景,脑海中蓦然浮现这七字。
“愿上苍保佑,阿砚此去一帆风顺、平安无恙。”
“在说什么?”
齐思砚将一支形似簪子的桃花枝小心地插进她的发髻,轻声道:“世间繁花万千,皆不及吾妻。”
“油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