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刀抵住的脖颈上,像是被蛇缠绕,凉得很,阮媚心生畏惧。
却仍旧不可置信的,抬起鲜血淋漓的脸,望向心心念念的男人。
“自掘双目,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就算被下药,就算没换人,沈希衍也不会碰她。
这让阮媚感到绝望,好像自己输给的人,不是南浅,而是沈希衍。
可如果是这样……
那她这些年来,拼命算计南浅,又算什么?
一个笑话吗?!
“我不信……”
她不信,男人会在药物面前,仍旧有定力。
她觉得,沈希衍在诓骗她,故而锲而不舍。
“你一定,一定是在骗我……”
她宁愿相信,沈希衍是在骗他。
也不相信,沈希衍会那么厌恶她。
甚至厌恶到,下了药,他都不会碰她。
可沈希衍却冷沉着脸,用那把刀狠狠抵住她的脖子。
“别用废话拖延时间,赶紧交代清楚,你当年还背着我做了什么?!”
阮媚滴进鲜血的眼睛里,视线模糊得很,却能精准勾勒他的轮廓。
她望着那张绝世容颜,难过得要死,可仍旧不肯说出她做过的事。
“我做什么都是因为爱你,难道这些都要被你翻出来算旧账吗?”
“呵。”
沈希衍冷嗤一声。
“别用你的爱来恶心我!”
他宁愿去死,也不要这种蛇蝎的爱。
男人眼底的凉薄无情,是由心而出的。
说明他心里,一丁点都没有她的位置。
甚至非常厌恶她,这让阮媚骤然破防。
“你这么想知道,那你去问她啊!”
阮媚的手,狠狠指着南浅。
“你看。”
“她都不肯告诉你。”
“你还拼命去爱她。”
“简直是蠢得要死!!!”
她最后一句话怒吼完,就见南浅倏然抬起手,朝着她被割掉耳朵的脸庞,狠狠扇过去。
啪的一声,震彻天际,五根红红的手指印,深深嵌入脸颊里,叫阮媚痛到,不敢置信。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信不信我……”
恶毒的话,还没说完,南浅又铆足力气,一个巴掌,从左边方向,把她的脸,扇回右边。
阮媚被打懵了,瞪大瞳孔,盯着南浅,对方却将巴掌紧握成拳,再面无表情,凝视着她。
“你没有资格说他蠢。”
这是她打阮媚的原因,因为阮媚骂她的男人蠢。
她出面维护是理所当然,至于……当年堆积的仇?
南浅寒着眸,望着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淡漠出声。
“六年前,我第一次怀孕。”
“你以沈希衍名义,让医生不许打麻药,害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又在术后明里暗里告诉我,沈希衍不喜欢孩子,让我别提孩子。”
“我听信你的话,不敢去质问他,却没想到因此成就了恶毒的你。”
南浅冷着脸说:
“我很后悔,没有早点看穿你的面目,否则后来也不至于让你私吞了五个亿。”
听到这样的话,沈希衍一双似剑浓眉,像是坠落冰窖,冷到没有丝毫温度。
第一个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没有打麻药,是怎么打掉的?
割开肚子,硬生生取出来的吗?
沈希衍想象不到,这到底有多痛苦。
只是想到,她曾经承受过这样的痛楚,以及……以他名义带来的恐惧。
那颗愤怒到极致的心脏,就宛若被一只大手扼住,连呼吸道都疼得要死。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要求打掉孩子的背后,竟然还会发生这么残忍的事。
“你什么时候知道不是我?”
这句话,问的,是南浅。
那只牵着她的手,也加大几分力度。
侧眸看过来的眼神,也带着滔天悔意。
似乎在悔恨当年,千不该万不该打掉第一个孩子。
然而南浅对当年的事情,已经释怀,便用手回握住他。
再用这种方式告诉沈希衍,没事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看到她眼底的释然,沈希衍更是难过得要死,紧紧攥住她。
“告诉我。”
南浅也没打算隐瞒,直接道:
“在两年前,你父母去世后,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