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声嗡鸣吸引所有人的注意,随之就是接连不断的破碎声。
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司砚凭空砸碎了走廊的镜子,站在满地碎片中,弯腰捡起其中一片。
“这是在干什么……”许父不明所以。
司砚走了回来,他们这才看清手里这块碎片和地上的明显不同,看起来陈旧不堪。
“邪灵镜?”江诺低声问。
司砚点头,脸色很沉。
邪灵镜大规模现世,意味着那批邪灵信徒再次卷土重来,如果不尽快找出幕后之人,恐怕惨死的人会越来越多。
而经过江诺的盘问,面对自己家人不解疑惑的眼神,许宿最终也承认。
“我不知道,就是这个月运气突然就变好了,做什么事都很顺畅。1号还是2号的晚上……我和同事都差点出了车祸,车上四个人就有没有三个重伤,只有我没事……”
“我还以为是命硬呢。”
许宿苦笑。
“唔…看来邪灵镜作祟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江诺突然想到这茬,“就算要吸收好运气,也须要先出意外。”
“那我接下来怎么办?我还能活过来吗?”
许宿忍不住问最想知道的问题,“你都说是什么邪灵作祟,那是不是除了邪灵,我就能活?”
江诺摇头,“不行,你的肉身自杀,复活不了。”
屋内的哭声又大了起来。
司砚把碎片包裹起来,肃穆道:“我们会尽快找出幕后真凶,还你一个公道。”
听到亲人的哭声,许宿自知时间有限,也逐渐冷静下来。
“我还能……存在多久?”
江诺想了想,掏了张黑色符咒贴在肉身上。
“三天三夜。”
“……谢谢。”
——
司砚得到协会成员回传的消息。
“钱强和易燃的家里都有邪灵镜,不过在易燃家里的是碎片。”
至于原因,在两人赶到易燃家里时得到解答。
“邪灵被分布在房间四角,阴阴相冲。”
司砚语气沉冷,“若在以尸体做引,这房间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献祭台。”
“真挺邪。”江诺习惯性摸着左眼,感慨望向墙面那些稀奇古怪的挂饰。
“你男朋友喜欢挂这些东西,你就从来没说过吗。”
苏敏还是没从挚爱离世中走出来,勉强沙哑出声,“没有,他有自己的爱好很正常,我不管的。”
“而且,他不允许我进书房。”
“呃……”
江诺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额头,“问题是这些挂饰好像…都是真的。”
“啊?!”
屋子里提前到达的两个协会成员都大吃一惊,“诺神你说真的?!”
江诺挑眉,“质疑我?”
“不不不,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两人齐齐摇头。
“真的……”
苏敏懵了,第一次这么仔细去看这满墙的挂饰。
“啊,不过这些不是人的。”
江诺还特别好心介绍,拿了根长的鸡毛掸子指,“那心脏,应该是风干猪心。”
“那串骨头是羊骨,旁边是干蜘蛛和风干蛇,那儿是……”
他话音一顿,唷了声,“这是人的一部分。”
苏敏:“……”
“什、什么部位?”
司砚走近看,顿时凤眸浮现不解和嫌弃,“人体胎盘。”
什么变态,拿胎盘做墙壁挂饰。
“呕……”苏敏似是想到什么。
她再也忍不住,浑身发抖起了鸡皮疙瘩,半弯着腰干呕。
“怎么个事,你认识这胎盘…不,这胎盘的主人?”江诺好奇问。
协会成员赶紧去接了杯水给她。
温水下肚,苏敏这才好受不少,却怎么也不肯靠近那面墙。
“如果……我没猜错,那可能是、是他前女友的。”
“我和他在一起之前,易燃有个相爱很久的初恋,后来分手……我也不知道原因,他没说过。”
“但我知道,半年前…易燃的前女友生孩子,他不知道从哪知道的,还特意去了医院一趟。”
苏敏之所以记这么清楚,也是那天她正好不舒服,想让易燃在家里多陪陪,易燃却执意要走,两人还为此大吵一架。
江诺缓缓皱着脸,露出不理解但…其实也不是很尊重的表情。
司砚直言,“变态。”
“少主,您看这个。”
成员把易燃书桌里翻到的画册交给司砚,表情非常一言难尽。
江诺凑过去看,每一张画都有画成的日期,去年还是很正常的画风,从一月开始,整个画风完全走偏,越画越诡异。
到四月,每张画布几乎都被猩红和墨黑填满,用极其粗犷的线条勾勒出各种妖怪模样。
而这风格诡异的画里,每张纸都有一面镜子。
“邪灵镜的本体。”司砚说,“难道……易燃本人也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