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雨雨,春种秋收,又过去一年多。
一年里,箫飒处处为孩子着想,为他操劳。 好在孩子一生中鸟屎不憋最邋遢的几年不必由他着手照顾。现在是孩子最皮的年龄段,不过幸好他已能自主上厕所。
跟小孩相处,箫飒毫无乐趣可言,像他这样的年龄应该去学堂上学,可地狱没有一所教育机构,想来像他这种土生土长的地狱娃不多见,嗯~数一数二,屈指可数。
箫飒和云洵的相处模式多半是时而朋友时而哥们时而冤家对头,冤家宜解不宜结啊,偶而的亦师亦友,就教导起小孩子什么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什么叫燕子低飞蛇过道大雨不久就来到。
没有学院,素质教育啊启蒙教育啊就得自己着手,慕容云洵这孩子太调皮,若以次充好箫飒必定会挨子不教父之过的责罚。
因为慕容云洵不是从吸力漩涡出来的,所以不学习的话将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虽然教育孩子要把温暖和爱心放在首尾,但箫飒不得不扮演坏爸爸的形象,给他灌输死亡淘汰的残酷和他错误的安乐享福。
孩子的想法总是单纯和天马行空,会为平凡的生活增光添彩或搞破坏。
箫飒分出很多精力花在教育他上面,发誓不把他教成品德高尚为人谦卑的大哲学家誓不为人,一起翻《论语》朝梦想进发吧!
当然也教他学习中化上下五千年的文明、礼仪、教养,比如什么垃圾不落地地狱更美丽,但是效果不显着,别人肯定还会说他是一个没有家教的野孩子,没有家教啊,箫飒为人父母用心良苦。
为人父和为人母的艰辛与酸甜苦辣箫飒受够了,他愤懑不平打抱不平,凭什么没有父母为他辛苦为他忙,他还要为别人家的孩子忙里忙外,连休息也只是忙里偷闲。
一年里,孩子跟他愈发熟络也愈发张狂,一会儿抱怨这不如他从前的家庭富裕,一会儿抱怨这如厕的茅房不够精致和高大上……箫飒给他的有力回击往往是捏脸蛋,因为他小矮子无法还击。
家里的基金基本上花在小小公子哥身上,若没有不安这位大富翁救济家里早就被这讨债鬼败光了,穷途末路家破人亡,多么的惨哪!
换季了买衣服,春装夏装秋装冬装装什么装,天天荤素搭配必点红烧大排,一天三餐还得分开摄取足量但不超量不同的营养,要面面俱到。
快垮成围裙爸爸的箫飒是省吃俭用嚼落叶嚼树根啊,没想到这个没良心的还拿他寻欢作乐说他是围裙妈妈,这可一点都不温情脉脉。
有好几次,慕容云洵因无知和顽皮酿成大错,气得箫飒大发雷霆火冒三丈,特别想把孩子丢进司徒家,一人一栋楼任他自生自灭,饿死他,看他还敢不敢欺负灶王爷。
每当孩子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又心软地打消穷凶极恶的歪想法,不过偶尔生生气到还能降住这小妖精,但是到第二天他睁开眼依旧活蹦乱跳,拿着锅碗瓢盆敲响锣鼓喧天,摆明不让人好好谁叫,他顶着黑眼圈大叫。
眼看走投无路,箫飒就会像念经一样振振有词: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终于这一天即将解脱,倒不是因为他的生身母亲何落姿圣洁美丽地回来了,是因为一年一度热闹非凡的增收日到来,一年里箫飒想通了要参加征收会,从底层做起慢慢往上攀登。
箫飒领着六岁的云洵来到沐木家,他们热情地款待他,但憋在心里的话他一直没好意思说出口,没救出顾先生他觉得很难为情、没面子。
“箫飒,这是你儿子吗?”沐木先开口问话了,当然第一直觉认为这是他的儿子而不是帮别人抚养的或怎样。
“这……”冤枉这两个字没好意思说出口,“不是我的孩子,你知道同船的有个叫何落姿的姑娘吗?这就是她的儿子。”
“好像是有点印象,你跟她很熟吗,孩子都让你抱回家了?”沐木穷追不舍。
“也不是,落姿嫁给慕容,可慕容是假的,而这个孩子是假慕容和落姿的,”箫飒急得抓耳挠腮,三言两语说不清的。
沐木一头雾水地看着箫飒,笑眯眯的,“他们的孩子怎么又落到你的手中了?”
“哦,这是重点,这何落姿啊和假慕容没什么感情,被迫背井离乡离家出走,幸好他们提前办妥海盗证,可以游历海洋。”她亲切且和蔼地点点头,他喝了口水接着说,“当真慕容回来后假慕容畏罪潜逃,这真慕容看到落姿和假慕容生的孩子,那叫一个恼羞成怒。”代入感极强,跟个评书先生一样,箫飒面部表情出奇精彩,讲得绘声绘色,讲得声情并茂。
“不瞒你说,沐木姐,我这次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我决定去参加几天以后的征收大会,要从内部打溃阎罗王。”箫飒笑脸相迎,指着慕容云洵津津乐道“顾先生我会救出来的,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也就是代养他。”
“什么,你真的要去参加?”沐木这一质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