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外头不仅仅是舒王殿下一个人了!您还是……还是早点撤回成命吧!”
老嬷嬷往返于殿内殿外,忧心如焚。
肃妃则靠在贵妃椅上:“又不是本宫让他跪的,他出言不逊,试图激怒本宫,爱跪就跪着去!哪怕是皇上来了,也不该是本宫的过错!”
“娘娘,舒王妃有身孕,您……”
“呵,他们夫妻俩最会逢场作戏,跪一会儿就要死人吗?!”肃妃并不在乎,“本宫当初陷入何等境地,被那群小贱人害的差点保不住孩子!烈日下跪,本宫也经历过,琰清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老嬷嬷叹了口气,再次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娘娘,舒王殿下得罪了您,这事还好解释。但是,若舒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了差池,无论如何,那两位都不会放过你的!”
“都怪冯为!都是他!好端端的给本宫惹来这么多麻烦!”
于她心里,青梅竹马的少年郎都已不复存在!
只要是拦路者,都会成为被抛弃的棋子。
老嬷嬷也跟着帮腔:“娘娘说的有理,看来,得想个法子让冯太医别再做出格的事了。老奴现在就是想让您冷静点,再去处理他。倘若在气头上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也会连累睿王殿下!”
提到谢琰清,她的理智总算回归。
眼下,已经有了夺位的苗头,她万万不能再拖儿子的后腿了。
“娘娘,您看外面……”
“那个妖女,三番五次在皇上面前做戏,屡次置我于险地。若不是有过往的情分在,恐怕皇上对我……罢了!不能继续中计!”
肃妃想了想,还是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保住周清懿腹中的孩子是大事!
“娘娘,不好了!”
还没等她跨过门槛,一直在外面观望的侍女慌张跪下。
肃妃直觉不妙:“怎么了?”
“舒王妃身体不适,晕倒了!”侍女指着台阶下方,已经空无一人,“舒王殿下一时心急,抱着王妃去了太医院。奴婢也不知道……”
“蠢!太蠢了!”肃妃一脚踹过去,差点被气晕,“本宫让你在外头看好了,别让他们出问题,怎么不早说!她晕倒之前,就没有任何异样么?!”
“娘娘,您先前明明说的是……别,别搭理他们的苦肉计。”
“放肆!还敢顶嘴?!”老嬷嬷懒得在这时候计较,挡在侍女身前劝慰道,“娘娘,当务之急,还是得去看看情况!毕竟,她是在毓秀宫出了事!”
“……走!”
*
凤鸾宫。
皇后几乎将太医院的人都叫了过来,按照资历深浅挨个给周清懿把脉,就怕出了差错。
看到这一幕,谢晏词也觉得内疚。
毕竟,都是做戏,连疼爱他的母后也被骗进去了。
“怎么样了?!胎象稳吗!”
那几位都是埋头回应:“稳,没有动胎气,娘娘稍安勿躁。”
周清懿有意咳嗽一声,故作虚弱:“母后,许是在那里被晒伤了。方才,我一直觉得心口堵得慌,怎么可能一切安定呢?要不要,找太医继续瞧瞧?”
“那是自然!放心,有本宫在!”
于是,下一批年轻的太医来到床榻前。
大多都是极度紧张的状态,除了鹦鹉学舌,重复老太医的内容,基本上没有新的内容。
“王妃在烈日底下跪了多久?”
“……应该有半柱香的工夫,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位太医眉眼低垂,问出口的话,都与病症无关:“王妃明知怀有身孕,为何还要去烈日底下受苦?”
“王爷在那儿罚跪,身为他的妻子,我怎可坐视不理?”
“在哪里罚跪?”
“毓秀宫。”
他总算问到了关键之处,稍稍抬头,偷觑一眼她的脸色。
“所以说,这一切,还与肃妃娘娘有关系?”
周清懿颇为意外,没有否认:“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王爷做错了什么,心里担心得很,又怕惹肃妃娘娘不愉快。只能憋着,所以觉得堵。”
“微臣明白了。”
整个过程里,他甚至没有把脉,转身就告诉皇后—
“娘娘,王妃有心疾,需要专人来医治,微臣没这个本事。至于胎象,也有怪异之处,估计和太阳底下久跪有关。”
“专人?”皇后狐疑的看向四周,“厉害的太医全部在这里了,还需要谁来医治?”
“谁让王妃受苦,那就让谁来。”
听到这话,老太医们面面相觑,连声呵斥道:“秦沣,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住口!让他说下去。”
皇后一个眼神,旁边的嬷嬷就知道该怎么做。只需片刻的工夫,殿内就只剩下秦太医一人。
“方才那些话,是否还有隐情?现在没有外人,你大可以说出来。”
秦沣恭敬的跪在原处,分析道:“微臣虽然进宫的时间不算长,没亲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