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中仙老泪纵横,言辞悲悔不已!
大有若可重来,他愿替主挡刀赴死的决然。
坦言这些年苦苦寻觅打探到此,也是为了找护幼主为己赎罪,以报主上知遇之恩。
“还算有点良心!”
老管家鄙夷点头,接着随口叹道:“不过少爷自从院试交了白卷大病一场后,就像是变了个人……!”
“变了个什么人?”
乐中仙微微挑眉打断:“只要是主上的种……。对了,你没告诉他与主上的关系?”
“若想好好留下,我劝你和沈剑一在这方面,最好先管住自己的嘴。”
老管家言辞淡然,冷冷瞥了眼乐中仙:“少爷只知其父与主上同名,且主母也只希望少爷能够安然一世。否则……,你要知道,这里相距景国也不过一步之遥!”
“明白了!”
乐中仙眉眼舒展,暗暗点头。
本来在他内心深处,还想着找到少爷后传讯纠集那些旧部老兄弟,另起炉灶和朝廷对着干,以报当年对主上的冷血和迫害。
但没想到赵元并不知其真正身世,更意外主母大人的决定。
但事已至此,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一声长叹,顿时泄了他这些年压在心底深处的那缕不甘,那股怨愤!
或许此后,世上再无乐中仙,真的就只有一个说书老者了!
一念至此,他便下意识追问老管家:“那你说的少爷变了个人,到底又是个什么意思?”
老管家摇头,直言他也不清楚。
反正就是病愈醒转后,无论生活习惯还是行为举止,甚至连文道才能和各种惊人见解,都不是从前那个少爷该有的样子。
安静!
老管家说完,乐中仙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他没想到变了个人会是这么个变法儿,这的确有些离谱。
“但他又是老朽看着长大的,确实看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老管家磕了磕烟袋锅子,叹气又道:“你说这世上,真的会有人突然开窍?或者说是文曲星下凡鬼神附体?”
皱着眉的乐中仙撇了撇嘴。
似是有话要说,但却还是保持了安静!
老管家甫又摇头,再度自嘲一笑:“你这叛徒又不在少爷身边,老朽怎会蠢到向你问起这个来了?”
“你才是叛徒,你个老东西!”
仿似被叛徒两个字儿刺激到了,乐中仙忍不住愠怒开口了,撇嘴道:“但他还是那个少爷,对吧?”
“是!没错!”
老管家挑了挑眉:“就算鬼神真给他换了魂附了体,但身体绝对还是那个他。”
“那不就结了,只要还是少爷,只要他身上流淌的是主上的血,那就没有什么好疑惑的!”
乐中仙仿似终于找到了宣泄,沉声嘲弄道:“不过没想到你这个老家伙也有想不通的地方,哈哈,哈哈哈……!”
傍晚时分,永宁城东二十里!
一处略显开阔的山坳里,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他们破衣烂衫拖家带口,脸色蜡黄无精打采。有三三两两挑担挤坐在一起暂歇的,还有拉着破木拖车咬牙坚持赶路的。
放眼望去,就连通向远处的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也成群结队到处都是人。
人群里,不少有气无力看似摇摇欲坠的流民,明显是饥饿虚脱患了病。
流民!
他们就是让县尊方明德着急上火的流民。
因为这次又涌来的流民,比之上次规模人数更大,情况也更加复杂。
且据可靠消息,这些遭了灾的流民,早就听说永宁有个救助流民的活菩萨。
甚至这一路上,还有不少‘好心人’给他们指点通向永宁赵家村的道路。
所以就算天色将晚,他们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且只要每次停下来,就会有人熬不住饥饿一命呜呼,更因听说只要到了赵家村就会有吃食,就会有免费的村医……!
与此同时,这里的情况也已被早有安排的赵元得到了消息。
“少爷,这些流民不太对,很有问题。他们就像认路一般直奔赵家村,目标方向相当明确。负责打探的斥候兄弟们揣测,这里面会不会是有人……?”
客栈房间内,佟虎面露担忧地将传回来的消息向赵元禀报着。
一旁的护卫队长江寒也忍不住插嘴咬牙道:“是啊!更可气的是,就在流民消息传到城内的片刻不到,我便看到所有粮行的粮价再次出现了上涨,并且还是直接翻了一倍!”
“之前百文一担的粟米,都已经卖到了粮价正常时候大米白面的三百文。至于大米精面,已经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