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
赵珍珠脸色一变,刷地站了起来,容姑走一步挡在她身前,“小姐,别慌,三少爷和四少爷未必真的落水了,很可能是有心人想制造混乱。”
她永远记得当年赵珍珠遭暗算,就是因为迎夏用了双胞胎受伤为借口,这是她永远的痛,她绝对不能让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
停了一下,容姑镇定地补充道:“就算三少爷和四少爷真的落水了,他们也会凫水,短时间内不会出事的。”
赵家人因为赵珍珠的事,都去练了凫水,包括年纪不大的双胞胎。
容姑也想学,但她当年从皇宫被发卖出去后,买了她的第一家主子家里开布庄的,常年让她干染洗的活,睡的也是阴湿见不到什么阳光的仓库,于是得了风湿腿。到了赵家,养了几年,才养好一点,所以赵二平等人不让她练。
确实不能慌,越慌越易出事,赵珍珠咬着舌尖提醒自己,手下意识往腰间的斧头摸去,一边稳定心神,一边去观察周围。
周围已经乱起来了,宾客们有的想去看热闹,有的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丫鬟们则放下餐盘就跑,跑去喊侍卫,跑去查探情况。走动间,好几个人撞在了一起,更有人撞到桌椅上,把桌椅撞翻,花园里乱糟糟的,爆发出一阵阵惊呼声和吵架声。
赵珍珠确定了,确定是有人在故意制造混乱,花园里的女眷都是有身份的人,花园空间又宽阔,再怎么慌乱,也不该发生好几起撞人事件的。
远处求救声仍在继续,一声又一声,高亢又惊慌,赵珍珠看到景王妃带着丫鬟和侍卫朝着湖边跑过去,她则跟着容姑小心翼翼地走出亭子,走到旁边的空地上,然后不再继续,因为有不明人士围上来了。
另一边,对这天的情况有所预测的容叙非,在把故意用各种政事拖住他的一干魑魅魍魉解决干净后,带着几千人的军队来到了景王府。
人还未下马,他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情况怎么样?朕姐姐呢?”
负责盯梢的暗卫道:“有多人向赵姑娘投毒,还有人试图制造混乱袭击赵姑娘,暗卫连正在贴身保护着。”
容叙非眉间的戾气浓郁得如黑云一样翻腾:“王府里的人,无论是谁,执意要离开的,全部就地诛杀。”
锦衣卫首领即卢大力一脸肃杀地道:“遵命,陛下!”
几年前,他让人带走了赵珍珠,几年后,要是赵珍珠或者其他人亦或是一只老鼠还能在他眼前溜走,他绝对二话不说,立刻自刎谢罪。
几千人出动包围景王府的架势,太太太大了,京城瞬间炸开了锅,人人都在揣测发生了什么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王府难道叛变了?”
“不能吧?景王爷不是才十岁吗,叛什么变?就算想叛,他没兵也叛不起来啊!”
“那就是和准皇后相关了,听说景王妃今日办诞辰宴,她来参加了,可能里头有人对她不利,或是挟持了她,陛下这才大动干戈地包围了景王府。”
“应该是,哎呀,那些人怎么这么想不开?陛下这么喜欢准皇后,又是迫不及待地迎娶,又是亲自送聘礼什么的,他们对准皇后下手不是找死吗?”
“可能就是因为陛下太喜欢了,阻了他们的路或是碍着他们什么的,他们才胆大包天地想动手吧。不说了,我们快点去看看,看看准皇后有没有出事……”
同样的话在无数个地方发生,前魏相现内阁首辅只想骂人,娘的,赵珍珠没事还好,赵珍珠要是出事了,京城势必要血流成河,他们这些无辜的官员也别想好过,特别是他这个首辅首当其冲。容叙非发起怒来,可不会管这么多。
礼部官员已经骂出声了,他们没日没夜地忙了好些天,赵珍珠要是出事了,那就是白忙了。骂完暂时不知谁是罪魁祸首的人后,又开始怨上景王妃这个疑似无辜的人。
你干什么在这个关头办诞辰宴,太后的宴会都取消了,你就不能低调点吗?又不是六十大寿,明年不能办?后年不能办?
你就算要办,也行,你把安保措施做好一点行不行?别让乱七八糟的人进府去,顺便多让人护着点赵珍珠不可以吗?你偌大一个景王府,十个二十个侍卫总是有的吧?
被不少人埋怨的景王妃带着人赶到湖边,看到儿子真的落水在湖中央扑腾后,后悔了,她不该为了设计赵珍珠办宴会的,如果她儿子人没了,就算赵珍珠死了又如何,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你们杵着干什么,还不快下水救人,快点。”她厉声对侍卫喝道,容霆云身子不好,深秋的水又冷得刺骨,要是再慢一点,容霆云就是不死以后也要在床榻上度过一生了。
喝斥完又朝胡乱扑腾的容霆云喊:“霆儿,你再坚持一下,母妃马上就救你上来。”
会凫水的侍卫只有两个,两人脱了轻甲下了水,剩下的人则去找船只,然后发现湖边所有船只的船底都被人弄穿了,根本没法坐。
这时,不知谁又喊了一句,“怎么没看到侯府的两位小公子,是不是沉下去了?”
宾客一听,连忙伸长脖子往湖里张望,等切切实实没有